席间推杯交盏,觥筹交错,每个人的脸上都堆着或真或假的笑,言辞间尽是恭维。
君未轻被人连番敬酒,连推带挡,也已经是脸色微醺,君未寻眼露担忧,哥哥的酒量她不担心,只是病体未愈,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那个神医。
思忖间,一双素白纤细的玉手出现在眼前,给的酒杯斟满了酒,温婉的声色带着笑,“未寻,可还记得姐姐?之前在郾城承蒙招待,未有言谢,本宫借着这一杯酒谢过国师和未寻了。”
前言姐姐,后言本宫。
挡下哥哥执杯的手,君未寻看着陶青烟微微一笑,“未寻一介民女,怎敢与娘娘称为姐妹,再说能招待皇上与娘娘,是未等荣幸。”
说着将两个酒杯一并放到面前,又道,“娘娘,这酒该民女敬你才是,我干了,您随意,我哥哥身体不适,他这一杯我也代劳了,您看可行?”
看着君未寻将两杯酒一一饮尽。君未轻没有阻止,既不起身向陶青烟施礼,也不跟她客套寒暄,只坐在一旁看着君未寻微红的脸,清浅的笑。
陶青烟眼睛一闪,语气带了微微的嗔恼与自嘲,“看本宫这记性,一时高兴就忘了先生有恙在身,幸好有未寻在旁。”
这时候几人身后又走来几位妃嫔,边说便笑,“常常听皇上言语提及国师,说国师是国之栋材,今日总算有幸得见,妾身几个也来敬国师一杯,聊表钦佩。”
君未寻面上笑容不变,心下一苦,刚解决了一个“本宫”,又来了三四五个“妾身”,这是要醉的节奏啊。
余光往首座上那抹明黄溜了溜,只瞄见司北玄执杯静坐,偶尔与左右交谈浅酌,脸上常年清冷疏离,却是不曾看向这边。
自己妃子给臣敬酒,他也不管管,当真放心得下。
一直未曾看向这边的男子,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微垂的眸子有清浅的涟漪悄悄扩散,接过重臣敬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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