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约莫知道了高若言为什么能够挺住了,她看起来颓废狼狈,但是眸子里面却燃着一团火,一团仇恨的火,这团火想要燃烧的目标自然就是自己与楚寒灏了,在她还没有将目标燃烧殆尽的时候,眸子里面的火焰就不会熄灭,那么再多的苦楚也无法动摇她的执念。
“你猜猜楚寒灏死了没有?”柳越越语气轻快的问道。
高若言的眸子闪了一下,似乎里面的那团火焰被风吹着摇晃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相信又嘲讽的笑道:“不可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他不可能还活着的!”
“抱歉,让你失望了!”柳越越无辜的耸了耸肩,“他活下来了,昨天已经醒过来了!所以也恭喜你,你不必再吃苦了,没有人会在乎你知道的那点秘密了!”
高若言不知道那里来的自信,她的神态如还在椒房殿内一般,干枯的嘴唇泛起一抹笑意:“你何必框我,中了那中毒,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何况一般人也不会知道那种的毒,更不会有解法!”
“角岐!”柳越越只轻轻的吐露了一个词,高若言的面色立即大变。
她嘴角一勾,继续说道:“你或许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肯定有比你医术更加高明的人存在的,而且我们运气很好,这种高人恰好我们认识!”
高若言还是有些不肯相信柳越越的话,不相信楚寒灏深深的毒有解,这是她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信念,她受到的刑罚越重就代表着他们心中越是着急,那么也就说明了楚寒灏越是没救!
她吃了那么多苦,他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呢!
“楚寒灏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所以信不信由你!”柳越越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不是我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时候柔儿抱着一个孩子入内,柳越越轻轻的戳着孩子的下巴,笑着逗弄道:“这孩子可真漂亮!”
母子连心,高若言如何认不出这孩子就是自己的骨肉,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矜持,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全部化为泡影,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目光之中满是恳切的央求之意,用颤抖的压抑的声音说道:“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柳越越微微的挑眉,“你的记性可真是不好,难道你忘记了你的孩子早在一个月以前已经死了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高若言承受不住柳越越那慢条斯理的压力,突然尖叫了一声。
“我没有杀你的打算,楚寒灏也没有杀你的打算,当然包括你的儿子,我们也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想法,但是你呢,你却是想要我们的命,当然你要为你的丈夫报仇,为你的爷爷父亲报仇,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失败了,这就是你想要认清的现实,你也要有承受你失败的勇气,原本至少可以平安长大的孩子,因为你的愚蠢,而将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柳越越冷声说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的孩子无关,你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了!”高若言含泪央求道,她咽了一口唾沫,“他应该已经被带出京城了,你怎么会找到他的!”
“我承认,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母亲,为了你的孩子,你做很多!”柳越越淡淡的说道,“当初椒房殿中毒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让楚寒灏认为你暂时没办法照顾那孩子,好让孩子暂时被送出椒房殿,因为椒房殿的守备森严,没有办法做调包之事,而孩子被抱出去以后,自然不会有人花很大的功夫来监视一个婴儿,故而也方便你们下一步动作,当然将皇宫的局势搞混乱,把我的名声搞臭,只是你顺带的目的而已!”
顿了顿,柳越越又道:“孩子被送出去之后,在我封后的前一天 ,你们毒死了一个被调包而来的孩子,因为发现那孩子死的时候已经变形了,所以也没人认出来他已经被调包了。紧接着,山西那西使臣借着那孩子遇害的事情再封后大典之上闹了一场,惹得楚寒灏将他们赶出了京城,正好趁此机会将孩子带出城去!”
她微微的一笑,目光在高若言绝望而凄凉的脸上瞟了一眼,心中倒是觉得她有些可怜,面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继续说道:“只可惜的是,从椒房殿中毒开始,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楚寒灏的预料之中了,那些人带着孩子刚出城,就被楚寒灏截了下来。朝廷之上的人以为是我害死了那孩子,对我的态度分成了两派,楚寒灏也是趁此机会看清楚了朝中的一些党羽结合!”
她叹了口气:“可是他还是小看了你,一不小心,就差点死在你的手上,到了如今,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似乎该有个了断了!”
这时候一个宫女端来了一杯酒,柳越越将那孩子抱在怀中,冷冷的问道:“这一杯是毒酒,你是喝还是这孩子喝,你自己做个选择!”
高若言的咽喉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里面根本没有唾液了,她颤抖着伸出手,结过了毒酒,想要用自己的死亡为孩子在争取一次:“如果我死了,你会放过他么?”
“以后没人会知道他是楚元析的儿子,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是总归还是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吧!”柳越越淡淡的说道。
“我信你,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吧!”高若言目光留念的看着孩子的脸蛋,闭了闭眼,一滴清泪划过,她将手上的毒酒一饮而尽,这酒里面的毒见血封喉,她很快嘴里面就溢出了血水,面上闪过一丝痛苦,不过这么痛苦没有持续多久,随即就倒在了地上。
那孩子好像有所感应似的,哇哇的大哭起来,柔儿赶紧将孩子抱到了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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