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听了杨素这番近似酒醉以后的牢骚、怪话,差点儿没当场笑出声来:堂堂的清河公、上柱国杨素杨处道竟为了要自己帮他调离东都,不惜软硬妆施,设下这么个局给自己。
“叔德以为,以清河公之大才,早晚必得皇上重用,出将入相,建立不朽功勋的。叔德何德何能,蒙清河公青眼相加,托以如此大事?恐怕要令清河公失望了。”李渊听明白了杨素欲和他交换的条件,未假思索地便开口堵上了杨素的嘴。
“哎,我不过是要唐公押解匪首回京请功之时,帮我带句话给皇上、娘娘,又不是定要唐公助我调离东都,唐公因何要一口回绝呀?”杨素冲李渊摆了摆手,不解地反问道。
“那也要看看清河公执意邀我一道捉拿的是什么身份的匪首,皇上能否容我帮清河公带话啦。”李渊年纪比杨广大不了几岁,也不如杨广聪明、机灵,却比杨广处事稳重,他此刻已打定了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待将那匪首的真实身份当面向杨素打听明白,再视情形决定是否答应和杨素做此交换。
“好吧,那就有劳唐公与我一道,现在就去捉那匪首回来,当面问明他的身份、来历,看看他在唐公心目中究竟值不值得帮处道这个忙吧。”杨素带着三分醉眼,斜睨了李渊一眼,竟当场站起身,吩咐厅外的仆从备马,这就准备与李渊一道去捉拿那匪首了。
李渊糊里糊涂地跟随杨素出了长史府,在府门外翻身上马,只带了不到二十名军士,纵马奔着洛阳的南门就飞驰而去。
出了洛阳南门,杨素带着李渊,一行二十几骑调头向东,一路疾驰了将近两三个时辰,进入到了与洛阳相邻的荥阳地界,杨素才在马背上吩咐随行的军士道:“去两个人,到韦驮寺传我的命令,我和唐公很快赶到,叫他们这就可以动手了。切记,不要伤了此人的性命。”
有军士答应一声,纵马先去韦驮庙传令去了。
“敢情清河公早已命人将匪首团团包围于韦驮庙中了,怪不得先前在府中时那么从容。”李渊恍然省悟道。
“呵呵,若非如此,处道焉敢声称要送唐公一件大大的功劳,极力将唐公挽留在东都?”杨素冷笑一声,扬鞭狠狠地抽了跨下战马一鞭,率先向前冲去。
杨素和李渊赶到荥阳城郊的一座韦驮庙外时,隔着庙墙就听到庙内传来一阵兵器的撞击声,早有带兵围庙的都督跑来向杨素禀报道:“禀长史,被围在庙里的这汉子端的一身好功夫,自昨晚到现在,不吃不喝不睡,单凭一人之力,我们百十人轮番上阵,也未能将他拿下,若不是事先在庙的周围埋伏下了弓弩手,还有两回,险些让他给冲破包围圈,给逃了呢。”
杨素双眉一扬,冷冷地问那都督道:“可曾伤着了他?”
那都督被杨素如利剑般的目光盯着浑身发悚,连忙躬身摇头答道:“谨遵长史之命,不敢伤及此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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