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一夜过去,次日天光微亮之时,杨广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公子,老爷吩咐,请您到议事厅一见。”睡意朦胧间,杨广依稀辩识出,门外说话的仍是昨日送饭来的少年家仆。
安若溪也醒了,忙起身服侍杨广更衣、洗漱。杨广看她下地时身上穿得单薄,顺手扯过一件袍服披在了她肩头。
“王爷,这么早杨将军就唤到议事厅相见,我想,多半是虞公子他们从华州赶到了。”安若溪边将那件锦袍帮杨广穿上,边对他说道。
“趁着天色还早,待我走后,你再到床上睡会儿,不着急起床。”经过了昨晚,对杨广来说,他和安若溪之间的关系已产生了实质性的改变,遂体贴地向她说道。
少年家仆在门外接着杨广,两人相跟着穿廊过院,来到了位于另一座院落的议事厅。一走进议事厅的院门,杨广迎面就看到自己府中的那位老花匠江陀子正独自一人蹲坐在院中,不时地回过头向厅内瞥上两眼。
“江陀子,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杨广在经历了深山迷路、误入贼窝这种种事情之后,再次与江陀子相见,显得十分高兴,疾步向前,冲他打招呼道。
“王......”江陀子抬头见是杨广,腾地便站起了身,只说了一个王字,旋即发现杨广身后还跟着个少年家仆,遂生生将未曾说出口的一个爷字给咽了回去,讪笑着答道,“老夫随虞公子他们也是刚到不久。他们几个正在厅内陪着这里的老爷说话呢。”
少年家仆听到眼前这个粗衣短褐的老仆人在他家公子面前竟自称为老夫,不由得诧异地望了江陀子一眼,一时间闹不明白他和杨广倒底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不进去,一个人闷坐在院子里?”杨广脚下未停,边向厅内走去,边问江陀子道。
“我,我这不是......”江陀子用手指指自己身上那件粗布短褐,面显尴尬地答着。
“快,随我进厅来见过杨将军。”杨广因江陀子早年间与自己的父母有过一段因缘际会,心中并不把他当做寻常的下人对待,冲他一挥手,吩咐他跟随自己进议事厅来见杨尚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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