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过辰时,虞孝仁、李浑二人准时前来报到赴约。杨广一眼望见李浑身上的穿着装束与往日不同,浑身上下一身缟素,只两只眼圈儿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报,忙关切地问道:“金才,出了什么事?何以如此装束?”
李浑委屈地望了杨广一眼,哽咽着答道:“昨晚得到家信,说家母前些时在并州家中病故了……”
杨广闻言大吃一惊,急命李浑在下首坐下,又问道:“既是家中高堂不幸病故,可需要本王代你向段达请假,前往并州奔丧?”
“多承王爷关怀,只因家中有大娘从中作梗,家父不准我前往并州奔丧……”说到伤心处,李浑竟当场放声痛哭起来。
旁边虞孝仁见他如此,忍不住代他向杨广忿忿地解释道:“老太师说金才现为王爷近卫将佐,不能因私废公,误了公事。叫我说,一定是老太师身边那位说了不知什么闲话,老太师才会如此不通情理的。”
毕竟这件事属于李浑的家事,杨广虽也觉李夫人为人行事过于刻薄寡恩了些,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劝说李浑,只得低头不语,闷坐在殿中,陪李浑一起伤心难过。
“给王爷报喜了。”正在殿中杨广等三人落落寡欢,相对无言之际,突然听到殿外响起了一个兴奋的声音,旋即有一位府中的小厮不待杨广传唤,就满面笑容地闯进了正殿。
“大胆。”杨广转头望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李浑一眼,呵斥那小厮道,“你且说说,本王这喜从何来呀?要是误报了信儿,仔细着些。”
那小厮一头扎进殿来,才陡然感觉到殿中的气氛有些异样,听到杨广的质问,一点儿不敢大意,“扑通”跪倒在阶前,冲上叩首道:“小的错了,小的失了礼,求王爷饶了小的。”
“哪个要听你这些废话,还不快说,究竟有什么消息?”杨广不耐烦地打断他,追问道。
“小的原是这些天一直在兵部衙门打探北境消息的,今儿一早就瞧见有军中斥候手持露布进兵部报捷,一打听才知道,敢情是卫王麾下韩僧寿、李充两位行军总管大败突厥,初战告捷,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你说什么?”杨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旋即又盯了李浑一眼,强行按捺着心头的狂喜,尽量放缓语气问道,“这么快,六叔就打败突厥铁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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