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罗自己得了喜讯,却仍不肯站起身,乍着胆子接着问道:“那张须陀,王爷,您看是不是?”
原来,这些日子和张须陀交往下来,鲜于罗很是相中了张须陀办事一丝不苟,且极能吃苦耐劳的长处,一心想拉张须陀进杨广的近卫营,做个自己的使唤人儿。
“嗯,张须陀军籍尚在备身府,不知能否将他招入本王近卫营,此事容当后议吧。”杨广犹对张须陀过于执拗直率的性格耿耿于怀,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鲜于罗道。
此时,李渊、鱼赞等人也得到了喜讯,纷纷赶来向杨广道贺。
“王爷,在下怎么瞧着您清减了许多,不会是最近这些日子闷在殿内温书闷出病来了吧。”李渊上下打量杨广两眼,故作关心地问道。
因李渊之前曾当面向自己提出过愿随自己出镇并州,而杨广私心里又烦透了这位时时处处都能坏自己事的表兄,唯恐他旧话重提,再次向自己提出非份的要求,便推说要将此好消息当面告诉长姐杨丽华,含混支应了李渊两句,就带着鲜于罗出了正殿,直奔杨丽华居住的小院而来。
杨丽华听罢杨广获准统带三百名护卫的消息,也很替他感到高兴,当即便向杨广问道:“父亲旨意里既已明说要阿纵你自行挑选护卫,这三百人从哪儿选出,你心中可有打算了吗?”
“不瞒长姐,先前阿纵获准开府建衙之时,已有虞孝仁、李浑等十数位故交好友表示,愿随我一同出镇并州,征战沙场,这些人自然是要招入骠骑营的。至于其他的人选嘛,我这不才接到圣旨,尚未得及多想呢。”杨广不假思索地答道。
杨丽华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父亲未曾册命府僚,单单下了这道准建晋王府骠骑营的旨意给你,难道你还不明白父母的一番苦心吗?”
杨广见杨丽华的脸色骤然由晴转眼,顿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头思忖了片刻,方抬头问道:“长姐是说父母因牵挂我的安危,才特意先下了这道圣旨吗?依你说,这三百名护卫该从哪儿选呢?”
“充做你身边护卫之人,首先须忠心于你,能够拚得自身性命护得你周全方可,其次还需有武力,能够于危难之时护得你转危为安。只有忠勇兼备之人,方可担当起护卫重任。父亲要你自行简选骠骑营军士,也有此意思在其中。”杨丽华见杨广尚能体会到父母的良苦用心,遂语重心长地教诲他道。
“虞孝仁、李浑这些王公贵宦家子弟入得骠骑营固然可以,但他们人数有限,难以成为骠骑营的主力。依我说,骠骑营的大多数军士,须得是你既能施重恩于彼,而他们又能死心踏地地跟随于你出生入死的人,你不妨循着这样的思路去想一想,该从哪儿精选骠骑营护卫。”
“我能施重恩于他们,而他们又能死心踏地地为我效命。长姐所说的这样的人,该从哪儿找呢?”杨广像是喃喃自语,又像在继续问杨丽华,一时间竟想不出这样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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