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皇甫觉狂汗,这什么女人啊,不带这么夸自己还连带着损别人的,什么叫做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他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么?
还尊老,不知道是哪个无良的女人出的主意,把霍知府家的后院,烧得那叫一个惨兮兮哦,若不是喜迪奇是个有头脑的,哪里能搞得定啊。
“等等,等等。”洛云琪听了那么多,终于扬起一只手掌,打断他们的话,忍不住想问一句,“你们说的是邺郡的霍知府吗?”
那不是霍木德么?他记得东宫之中有一位侍妾霍雅儿,不就是霍木德的长女么?怎么,霍木德是怎么开罪眼前的三位了?
他很疑惑。
“你没想错,就是你那个老丈人。”靳残歌看到他脸上的疑惑,说道。
“什么老丈人?”洛云琪失笑,一个侍妾的家人,怎么能称得上是他的老丈人,“你这话若是让老显王听到了,还不得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他的太子妃,可是当今老显王的亲孙女儿,这话若是让他给听到了,别说是靳残歌,就连他这个太子殿下,老显王都得给他三分颜色。
他可不敢冒着被老显王参一本的风险,去叫别人丈人,而且,他家的小仙儿温文尔雅,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啊,他也舍不得叫别人丈人啊。
“我可听说你挺宠爱那霍雅儿的。”皇甫觉说道。
洛云琪一听,整个脸都绿了,这事儿,别提有多窝囊了,他算是有一肚子的苦啊,“别提了,那霍雅儿可算是个有心机的了,去年小仙儿不是有身孕了么,你们也知道,小仙儿自小被老显王给宠惯了,那对于宫里宫外那些算计,简直就是个白痴啊。”
洛云琪愁啊,都不知道以后该拿玉仙儿怎么办才好。
“那跟你宠妾氏有什么关系?”靳残歌冷冷地一哼,还不是自己把持不住,来者不拒,才会犯下了罪。
“哪是我宠她啊,是她使着劲地讨好小仙儿,最后弄得小仙儿都不住在劝我要好好待霍氏,不然就跟我翻脸,我能怎么办,只好依着她了啊,你们也知道,我这身份摆在那儿,有几个大臣送来的侍妾,那是再平常不过的,可是那也绝对不可能动摇了小仙儿的地位的,可是那个霍氏,野心可是大得很啊,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就想着要爬上侧妃的位置,连小仙儿都跟我提及了一次,被我以身份不合给回绝了。”
“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那个霍氏是我的宠妾的,估摸着跟她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我不方便彻查,她现在与小仙儿走的太近了,怕到时候会对小仙儿不利。”
“合着你根本就不喜欢那个霍雅儿啊?”皇甫觉一拍桌子,问道。
“谁会喜欢那么重心机的女人?”给他碰一下都觉得恶心了,洛云琪冷哼一声,只是身为太子,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啊。
“我只是没办法把她扔出东宫而已。”
“要把一个女人扔出东宫还会没办法吗?随便都能找到十几二十个理由出来吧。”皇甫觉撇嘴。
“蠢猪。”离秋叶白了皇甫觉一眼,没见过那么蠢的人。
“什么意思?”皇甫觉纳闷了,他又说错什么话了,怎么说又被骂了呢?
“霍雅儿的背后,可是邺郡一个郡的势力,洛公子家的那些客卿会让洛公子白白丢掉一个郡的势力吗?别说那些客卿,这事就是问老显王,他也不会同意的。”
“不就是一个知府么,官品还能大过凤都那些官员吗?”皇甫觉不以为意。
“皇甫觉,你这县令做了那么久,是不是脑子变傻了?”
“何意?”他问。
“我问你啊,葫芦县,谁说了算?”离秋叶问道。
“你这话问的,当然是由上头那位说了算啊。”闵辽国,哪个地方,不都得有皇上说了算,他这个县令做不做得长久,还不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皇甫觉,天高皇帝远,你没听说过啊。”离秋叶怒吼一声。
“嘘——”皇甫觉连忙摇头双手,让她小声一些,隔墙有耳啊,何况太子殿下还坐在这里呢,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
只是,洛云琪跟靳残歌却不以为意。
“嘘个屁啊,皇甫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皇上再大,还能天天呆在你葫芦县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你处置县中政务吗?不能吧?知府大人是你上头的那个吧,可是他能天天地,时时地跟在你屁股后面,督促你勤勉政务吗?不行的吧?那葫芦县的地头蛇,还不是你自己?”
离秋叶说道。
“于此同理,邺郡就是由霍知府一个人说了算,虽然大事上得往上头汇报,可是上头没有眼睛时时盯着,邺郡说白了,就是霍知府说了算,凤都那些官员,虽然官品较高,可是,他们有自己直辖的郡府吗?没有吧?他们只能在皇上以及皇族的眼皮子底下战战赫赫地过日子,哪里有那些管理一个郡,一个府的官员来的实在,轻松,自由?”
“那又如何。”皇甫觉问。
离秋叶一拍自己的脑门子,彻底无语了。
“宝贝儿,觉是商人出生,对于官场上那些事儿,不清楚也不能怪他的。”靳残歌宽慰她。
“喂,靳残歌,你什么意思啊,我是商人出生,难道你媳妇儿就是官场上的人么?”皇甫觉不服气地嚷嚷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这话明显是说他跟离秋叶完全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啊,虽然是有那么点正确的,但他也不能承认了不是。
不带这么贬人的。
“我媳妇儿做什么都是无师自通,你行么?”靳残歌挑衅地看着他。
“呃。”皇甫觉一噎,无语,愤愤地看向包间里的一幅画,就是不看他们两个缺德的。
“云琪,总之你若是不想丢了霍知府这颗棋子,就不能扔掉霍氏这个女人,暂时忍着吧。”靳残歌对着太子说道。
“这个我自然是清楚的。”洛云琪点头。
“只是,霍知府是怎么得罪你们了?”
“不是他得罪我们,只怕是我得罪他了。”离秋叶把赵浩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还有夏氏兄弟的事情,也都明着说了。
“可恶的东西。”洛云琪狠狠地一拍桌子,没想到,霍知府还是个如此不知轻重,是非不分的人。
“云琪,冷静一下,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哪个手中有些权利在握的,没有些肮脏的事情,咱们不也躺不过得做一些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么。”靳残歌开口。
“你们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叫什么喜的了?”太便宜他了,那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简直不配做人,披着人皮的狼啊。
“我们也查了些事情出来,按着秋叶的想法,也在霍木德的后院放了一小把火苗,只是这个人,暂时还不能动。”皇甫觉回他的话。
洛云琪叹了一口气,不能动,他靳残歌是什么人,想要动一个知府,不就是上下两片嘴皮子一动的事情么,只怕是为了他这个太子吧,他的势力本就不多,霍知府虽然不是个最厉害的,但也算是他的一股势力。
“残歌,谢谢你了。”
靳残歌笑笑,并没有接话。
“其实要说霍木德,虽然也是爱钱财的,却也并不是个贪脏枉法的贪官,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只是被喜迪奇那个歼诈小人给蛊惑了,要是被指引一番,也算得上是个可利用的好棋子啊。”皇甫觉说。
“那就把喜家给拔了不就行了。”洛云琪皱着眉提议。
“拨除喜家,谈何容易?”皇甫觉摇了摇头,即便是他们皇甫家,也不会做如此之事,这样很容易落人口实,喜家在邺郡根深蒂固,不然,邺郡谁家没有未出阁的姑娘家,霍知府怎么会选上一个连喜家大门都进不了的女人来做自己姨太太。
“你不是说你已经查出来了一些事情吗?你把那些东西给我,我去跟姓霍的说。”洛云琪说道。
“不行,自古以来,官商勾结,虽是不可取的,但却是必不可少的,喜家虽然在邺郡并不是独树一帜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如果霍木德不攀附喜家,那他在邺郡就没有立足之本,邺郡的商家都不掌握在他的手中,他这个知府,还有什么用,同样的道理,喜家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任由喜迪奇将自己的妹妹送到了霍木德的怀里,一地商贾,如果不依附着官府,那就容易被后来者居上,这是万万不可取的,所以,商和官,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想借霍木德的手,那是万万不能的。”洛云琪的话,立即就被离秋叶给否定了。
“而且,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自降身份地跟一个知府商议事情?那不是抬高了他的身份么?如果哪天他……万事小心,千万别被人落下口实。”连皇甫觉都认为会落人口实,浩云琪作为太子,就更不能去跟一个知府说什么话了。
“而且,一个喜迪奇而已,说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三个加起来,都能撑起一片天来了,何必为个地痞无赖伤脑筋呢,这不是自找无趣么。”
皇甫觉拿着筷子,作势地扬了一下,这个丫头,他们自找无趣,这不是在给她出主意么,还被她给嫌弃。
“你呀,我们这还不是在为你担心么。”靳残歌听了她最后那几句话,也是失笑了。
洛云琪倒是个无所谓的。
“其实是你们把事情想复杂了啊。”她耸耸肩。
“怎么说?”洛云琪第一个问,他挺好奇,这事该有什么办法解决才好。
“秋叶,你又有馊……好主意了。”皇甫觉双眼一亮,准备洗耳恭听。
靳残歌柔柔一笑,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会依着她的。
“皇甫觉,你倒是说说看,联系霍知府跟喜家的桥梁,是谁?”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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