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居士?”袁达听到这个,心里一动,刚要再问两句,忽然就听到远远传来缥缈的歌声,他一听就问不下去了,凝神侧耳听着,看了跟着的人一眼,让他们到远一点去呼吸,免得扰了自己听歌。
那歌声虽然缥缈空灵,但就像美人的玉手一般把袁达浑身的毛都捋顺了,隐隐约约听到歌词:
“玉梨花,似琼花;阳春二三月,春风发梨花;但见六宫成缟素,哀歌未断起昏鸦……”
歌声到最后越发哀婉,竟不成调,只剩下琴声潺潺,袁达一抹泪,压低声音喊了句:“好!”然后一开步,就往道观里走。
他搓了搓手,推开了观门,幸而门不曾锁上,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梨花树下窈窕动人的背影,一身缟素,刚抱起瑶琴要走。他赶紧道:“那位小娘子请留步,我,朕欲与你一聚。”
那个女子背着他,福了福,算是行礼,语调哀婉低沉地说道:“亡国之人,面目可憎,不敢污君王之眼,还请恕罪。”
“朕恕你无罪,你且转过身来。”
“谢陛下。”
眼看那女子缓缓放下瑶琴,要转过身来,袁达心里不由得十分兴奋,不知这女子如何美丽,但观其倩影窈窕,已是第一流人物,却见到转过身来的她却戴着白色的面纱,但他也顾不得生气,只看呆呆地盯着她那一双满含哀愁的妙目看着,那一双眼秋水微澜,勾魂蚀骨,便是铁打的汉子被她看一眼,也要酥了半边身去。
她看到袁达,又要行礼,却还没有福下去,就被他一把扶住,紧紧地箍在怀中。
她不由一惊,想要挣扎,却被袁达一手按住,另一手就去摘了面纱。面纱一落,袁达看到的就是当日半夜里险些死在张致和枪下的美人,在月色下清丽如月宫仙子,在日光下,容华灼灼,可与白日争辉,不由庆幸自己叫住了张师父,不曾伤了这样的美人。
贺楼燕红见他这般盯着自己看,知道他已是入巷,心里冷笑,却还是含羞低头,就被袁达一把抱在怀里,闯到室内,这道观床榻俱全,正好卖弄风流,一展雄风,蕊暖香融,半开半比,逢着那细腰蜂儿往里钻;似羞还似喜,还来就郎抱。
等到云收雨散,袁达一边看着贺楼燕红理妆,一边顺手取了架上一本道书翻着,扫了两眼,有心卖弄,便道:“这书不好,迟些朕寻好的与你。”
贺楼燕红听到这个,手上动作顿了顿,问道:“陛下也看道书?”
“朕小时候在道观里住过几年,两个师父还是道士了。”
“哦,那不知国师何处去了?妾可要见一见?”
“用不着,用不着,他们昨日就往中福山去了。”
贺楼燕红听到这个,心头一跳,眉笔落地,重复了一句:“中福山?”
“是,都不知道他们去中福山找什么?”袁达过来,拾起眉笔,道:“爱妃,这般吃惊?”
贺楼燕红抬头,却是一脸寒霜,把袁达吓了一跳,她冷笑一声,道:“哼,这两人果然是我天生的克星,又来坏我的事。”
袁达虽然不懂,但也隐隐感到有些背上生寒,心里不禁后悔没有听张致和的话,咽了口口水,道:“爱妃?”
贺楼燕红瞥了他一眼,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放心,我不杀你,一夜夫妻百夜恩嘛。”
袁达心里稍定,就感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贺楼燕红看他刚好栽到地上的洗脚盆里面,笑道:“但是生死如何,就看你造化了。”说罢,她就自行出去了,径直赶往中福山。
却说,沈中玉和张致和自入山以来,因为回归在即,心情越发轻快,张致和年轻性热,若不是往日修持,估计就要连蹦带跳,此刻也是走路带风。
沈中玉看他这般活泼,心里愉快,就道:“不忙,我们先辨一辨方向,要往何处走?”
“好,怎么看?还是晚上观星吗?”
“不,这次我们是要看风水,当日佛门选址建庙,选的自然都是灵气生发的风水宝地,我们就这样找。医卜望相山皆是道门所习,你且演练一番。”
“诶?是。”张致和听到这个,应了一声,去挑了处高峰,直接挑到峰顶,身化灵枢,演化心盘来寻找灵气结穴所在。
沈中玉看他这般,暗地摇了摇头,还需教导,也不想想,中福山乃是皇朝行宫所在,佛门建庙看风水,难道皇帝盖房子就不看风水吗?先入行宫,再观全局便可。
他这般想着,自己就走入了那因战乱而荒废了的行宫,不过区区数月,行宫内的地板上竟已芳草萋萋,再加上宫娥太监逃得逃,死得死,安静无人,正方便了他在宫殿中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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