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自己犯下的可是弑杀同门师兄的罪名,师父又如何可能不感知到?
凭借着师父的做派,若是发现自己弑杀了师兄,定然是要亲手将自己送入天牢的。
到那个时候,自己的什么就都毁了。
不可以的,自己的人生这才刚刚从与自己竞争最为强劲的师兄的死后开始,如何可能让他就这样也随着一起陪葬?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一时间脑子里头充斥着都是这句话,强烈的求生**几乎是在顷刻间便已然充斥了他的大脑,引得他竟然已经无法思考起来。那握着弑杀师兄时的骨刺的手如今还记得那时候的手感,让他感觉害怕却又着迷,几乎已然到了一种不疯魔不成活的地步。
那个狐狸样的男人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他的面前这般带着几分笑意看着他,好似知晓自己的提议不会被人拒绝,见得他如今神色变幻以后,这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怎么样,已经想好了吗?”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他已经朝着跟前那有着一张狐狸模样,分明是那样的散漫轻佻却又让人感觉到一种不容置疑气息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而将手中拿着的那个纸包藏入了自己的袈裟之中。
夜幕之下,那个唤作楚月的男人的五官并算不上明朗,他也无从辨别他此时此刻面上究竟呈现着什么样的表情,只能依稀窥得,那唇角微微往上翘起,勾起的弧度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味道。
他在弑杀慧能的时候,心中只是感到愤怒和惊讶,以及那对自己前程会因此遭受到影响的恐惧,然而奇怪的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明明才不过对了三两句话,他已然能够感受到那样清晰的恐惧如今正从自己的脚底心一路往上直冒着,几乎快要攀上了自己的脊梁骨去。
冷不丁地回转过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走远了,自己也缓慢地挪移着步子,回到了佛寺,继而来到了这里。
那一时候,慧安其实也觉得自己是否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不然如何会做出这般疯狂的事情来。在弑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兄以后,又在外人的建议之下就要弄死自己的师父?
这样的决定对于他来说的的确确显得有些太过于荒诞了,让他一时半会竟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只能在师父的跟前静静地站了许久,而后才好似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张嘴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
这一身唤迟迟都未曾有回应,跟前的师父依旧在案桌上专心致志地翻译誊抄着那难懂的经文,分明是听到了的,然而却连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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