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窥得那个身影时,唐夜霜霎时黑了一张面孔,虽然心中还是留存着要因而小石头的事情找他算账的心思,然而眼前的这副情况看起来,这显然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到最后,唐夜霜纵然存着上前去将跟前的这个虚伪的男人那狐狸的外壳给撕个稀巴烂,但是也只能忍气吞声,放下了轿帘,且当做她没有看见,只打算早日进到佛寺以内,待得处理完归一大师那边的事情以后,再好好地来寻楚月这个典型的大尾巴狼来好好算算账。
反正她与他之间的账本,可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叠了。
然而事不遂人愿,就算唐夜霜心中此时起了避让的心思,但楚月又哪里是肯这般善罢甘休的角色?还未等那轿子行进过他身边,楚月已经骤然拐了一个道儿,就此不偏不倚地挡在了她的轿子前,高声唤道,“楚月拜见陵王妃,王妃娘娘您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到哪儿去?”
冤家路窄。这是唐夜霜心中冒出的第一个词汇。
走为上计。这是唐夜霜在一瞬间下定的决心。
存着这个念头,她只在轿中应了一声,“楚庄主,好久不见。只是我如今还有正事要办,麻烦暂且让路。”说着,她也不等楚月再回应,便已经兀自吩咐外头的轿夫道,“绕开楚庄主,继续前进。”
外头的轿夫应了一声,随即就要按照吩咐绕开楚月的身形,然而楚月看起来却好似并不想要这样轻易地与她撇开关系,当即只又很为轻巧地不偏不倚挡在了轿子跟前,一面摇了摇手中标志性的铁骨折扇,故意作出了一副很是难过伤心的模样,“陵王妃还真是好生无情,这才多少时日不见,您便已经这样不认在下了,倒是让在下难过得不能自已,回去以后大抵是要人比黄花瘦了。陵王妃见到在下这样形单影只日渐消瘦,看在昔日情分之上,难道不应该见在下一面吗?”
这般很是矫情做作的长篇大论一时间引得唐夜霜在轿子里头只想要翻白眼,偏偏轿子跟前的那个人直到现在还在深情造势,又不偏不倚地正挡在轿子的跟前,无论轿夫如何挪,也还是挡在其中,看起来颇有些不依不挠的架势。
这一回连带着外头的轿夫也已经没辙了,毕竟跟前挡着的人不是哪个野路子的角色,说到底也算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堂堂第一山庄的庄主,他们自然是不能够太过于声色俱厉的。两方既然都得罪不起,最后他们到底也只能面面相觑了一眼,干脆就此停在了原地,只等着两位惹不起的冤家自己解决完以后他们再行进。
一时间唐夜霜突然很是后悔今日进宫如何备的不是马车,否则便已经直接冲着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身上碾过去了,看他究竟是躲还是不躲。
这样的想法虽然快意,但是放到跟前来看到底也是无法挽回的事实。唐夜霜在轿中沉了一口气,放冷了自己的声调,“楚庄主,您若是想要叙旧情,尽可以找你那些三妻四妾小老婆们挨个好好叙,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如今我进宫是有要事,还希望楚庄主让道,否则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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