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公主稍稍地握紧了拳头,努力压制下心底里溢出的那份有些古怪的情感,最终还是准备继续观察着。
毕竟这一次,她也是抱着必赢的信心才到于此的。
那些个人也少许定了定心思,转而似笑非笑道,“侯爷,快些下注吧。”
江誉却是摇了摇头,一边猛然加注了几分力道,开了盅,却只见得里头只是一片牙色的齑粉。而跟前的荷官早已经被内力震荡,退开了十数步,跌坐在了地上。而他的袖口,落出了十数个骰子来。
一时间周围皆是惊呼起来,而江誉只是安然坐在原位,眉目冷定。
这一战,还未开始便已然结束了。
于此同时,宦娘随着楚月打马而过,正看到赌坊里头里三层外三层的情况,不觉有些好奇地探望了一眼。
几乎是第一时间,她便已经从那围拢着的人群缝隙之中窥得了他的身影。
江誉……
虽然早就知道他已然回来了,然而却始终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碍于她近日也要花费些时间讨好新靠山,所以只想着等空闲时期再去找他,然而却万万没有想到过,会在这个地方看到他。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难不成是因为这里是他和自己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一瞬间,宦娘只觉得心飞快地跳起来,几乎快要从嗓子眼中蹦出,然而几乎是下一瞬,她便已然看见了正坐在江誉身侧的那剪清秀的侧影,一时间脸不免又黑沉了许多。
“怎么了?”楚甚快便已然发现了她的异常,只顺着她的目光朝着那人群的方向望去,一时间那双狭长的眼眸里笑意更加加深了一些,好似早已然洞悉了一切。
她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赌气地撇过了头去,“没事,只是看到那里好似有点热闹,所以好奇而已。”
楚月倒也并不戳穿,只是微微地弯了弯嘴角,便继续带着她走了。
这天楚月带她去看了一出越剧,唱的是《苏三起解》,台上的老旦背着看似沉重的枷锁咿咿呀呀地唱着,凄婉哀柔,声线拿捏得极好。
这也算是赤月皇城里头知名的角儿了,台下一片人声鼎沸,那叫好声几乎快要把那台子掀了去,宦娘却看得不住呵欠连天,慵懒的神态愈发得像一只在懒洋洋地晒太阳的猫。
楚月见她这副懒散的模样,只觉得颇有些好笑,一把揽过她细窄的腰轻而易举地抱坐到他的腿上,以一种极暧昧的姿势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当真觉得如此无趣?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会去学戏。”
“小时家里穷,父母怕养不活我,便把我送到戏班里来,说好歹也能混口饭吃。后来你猜怎么着?”说到这里,宦娘吃吃地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模样,“后来呀,他们都死了,包括家里一群饿得面黄肌瘦的耗子。只有我活了下来。”
感觉到他在她腰上的手的力道忽的加大起来,宦娘不禁轻轻推了他一把,娇嗔了一句,“哎,手快放开,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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