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平襄公主身上别无出彩之处,除却脾气还算良好以外,再无什么存在感。然而若真的是如他们所说的那种平庸无奇的女子,又如何可能在那生命受到威胁的一刻当机立断地留下有力的证据,又及时做出相应的应对办法。并且在案件发生到她登门拜访的这段时间里头,从始至终都安静沉默,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到处宣扬的念头。
这样的沉稳气度,在她的这个年纪来说,已然实属难得。更何况身为一个皇家公主,就算再如何不受宠,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然而她的身上却全无骄纵任性之态,优雅中带着几许倔强。
一系列的举动下来,就连唐夜霜都不免想在心中感叹一句,这老狐狸家中的基因,果然便是跟常人大有不同。连风传平庸无奇的平襄公主尚且都能做到如此,可想而知,在那些默默无闻的人中,定然还会有出彩的人物。只不过平日里或许为了安身立命,也或许是无心争宠,所以才韬光养晦地收敛了自己的光芒,但只要有人能够注意得到,一定也能够看到他们大放异彩的那一面。
眼看着平襄公主的注意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偏了偏头,好似正在询问。唐夜霜连忙回过神来,轻轻地咳了一声,转而开始重新打量起手中拿着的这块布料来,又以指甲盖从崩断了的丝线中稍稍取了一些粉末放置鼻下,微微眯了眯眼睛。
果然是硫磺。
唐夜霜小心地将布料收好,末了又问道,“除此之外,在事前或事后还有什么其他的征兆吗?”
平襄公主稍稍偏过脑袋,好似正在思量着,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有了,我在宫中并无结怨,如今嫁到神侯府,也是一片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若是有其他情况,我定然会托信任的人去京兆府通知您的。”
“公主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便也放心了。”唐夜霜稍稍地缓了一口气,一边起身就欲告辞回去好好研究一番那块料子,然而刚站起身来,便眼尖的瞄到了正放置在茶桌上头的那封信,上头的蜡印虽然已然被剔开了,然而却还是隐隐可以分辨出是神武侯所寄来的,不觉已经感兴趣地挑了挑眉,随口问了一句,“是侯爷寄来的?”
“啊,”平襄公主倒是未曾想过会有这么一问,听到此只愣了一愣,随即望向身边的那封信,眸光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今日刚刚收到。”
想起此前神武侯新婚之夜冷落公主的传闻,又看看跟前的书信,唐夜霜不免微微一笑,一边安慰了一句,“侯爷对您倒也还是上心的,只是边关战事吃紧,或许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快的出征。你看,这不是给寄了信来了么?”
平襄公主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只平静地当着她面从拆开的信封中拿出字条来,本来想看看上头究竟写了什么,然而在浏览到内容的时候,不觉面色一愣。
唐夜霜很快便已然捕捉到了她神色的不对劲,难免有些敏感地皱了皱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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