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皇上如此一赐婚,倒是将这位神武侯骨子里头的凛然傲气全数激发了出来,就此覆水难收。而自己的妹妹平襄公主,原本也是个低调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物,这一回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想想,还真是让人觉着有些好笑。
他倒是并没有云墨静那般拼死也要维护皇家的念头,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并非能够强求。若是这位神武侯真的看不上平襄公主,皇家的一群人再跳脚也无用,只是可惜了他那个并没有多深感情的妹妹。
云墨寒思来想去,只道是写一封书信给唐夜霜,以陵王府的名义给平襄公主那头再拨一笔重金过去,且当做让旁人知道,即使是再不受宠的公主,身后也还是有皇家所撑腰的。就算神武侯我行我素,至少也还可以让平襄公主在夫家那头过得稍稍好一些。
他作为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能够做到了想来也便只有那么多了。
然而这厢他的书信才刚刚动笔,那头已经有鸽子飞了过来。
几乎还没有到眼前,他便已然敏锐地认出是来自于陵王府的书信,不觉微微地挑了挑眉。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他的眼角眉梢在那一瞬间已然蕴出了温柔的笑意。即使跟前没有站着那个人,即使分别的时间已然足够久远,然而他的脑中却还是可以清晰地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
唐夜霜,唐夜霜……他在口中轻轻地低喃了两声,不自不觉已然翘起了嘴角来,转而抬起了手臂。
那只信鸽看起来显然已然跟他很是熟悉,当即只欢快地张嘴咕咕咕地叫了一声,在空中张开雪白的翅膀盘旋了几圈过后,便就此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伸出的手臂之上,随即踏着小碎步,看起来很是欢快。
云墨寒经过一场大战的疲累,也被此场景稍稍地消解了一些,一边只轻车熟路地从那只信鸽翘起的腿上取下那个小竹筒,从里头倒出了卷得整整齐齐的一卷字条,轻展开来。与此同时,心中却也难免有些疑惑:她前两天才刚给自己来过书信,如何又会在这样短的时间以内再来一封?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个可能,云墨寒的心中也难免有些紧张起来,转而很快已然低下了眼去,浏览起字条上头的内容来。
上头俨然是唐夜霜清秀的字迹,起转弯折之间已然褪去了从前的凌厉气势,显得更为圆润平缓起来,然而真实的劲道却暗藏在细微之处。从一开始的锋芒毕露,到后头的沉稳从容,她自身所做出的改变和进步他都看在眼中,如今仅仅从字体便已经能够体现出来。
他在心中暗暗地夸奖了一声,随即凝神开始看起他手中攥着的那张字条的内容来——“平襄公主出嫁遇险,花轿和嫁衣均被人动了手脚,幸而平安无事。这里已然询问过平襄公主,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想问问看神武侯那边可否知晓怀疑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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