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被这过分直白的询问引得微微一愣,而后却又马上地绽开了笑颜,“嗯,已经结束了。我想……如你方才所说的一样,我也应该有新的生活了。”她如此说着,眼眶中却不觉有泪珠滚落了下来,只将脑袋埋在了棉被里,轻声地哭了起来,而后又转换成嚎啕,像是要把这些年所受的苦处尽数发泄出来一般。
她从前是多么端正守礼的人,在父亲面前,从未大声笑过,也从未大声哭过,除却疯了的那段时间,她已经甚少没有这般好好地发泄过自己的情绪了。如今大梦初醒,一切皆成一片幻影,她虽然主动挣脱,然而却还是不自觉地悲上心头。
唐夜霜一根根地除下了银针,转而收拢到了腕上的银镯内,一边就欲拉着云墨静打道回府。
云墨静这厢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看了一眼正在嚎啕大哭的苏大小姐,又看了一眼拉着自己就往门外走去的唐夜霜,不免低声问道,“哎哎哎,咱们难不成就这样走了?”
唐夜霜自然知这厮定然是那怜香惜玉的心思又做了怪,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然静王殿下您以为呢?”
心志坚毅之人,在这种时候并不需要旁人的安慰。既然此前最为难的一关她都已经自己克服过来了,剩下的他们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呢?
云墨静被这么一瞪彻底给没了脾气,心中却也知晓,唐夜霜如今说没事,便是真的没事了,最后也只能苦了一张脸,“就这么走吧。”
苏府之事,就此尘埃落定,然而衙内却并不算太平,他们还没有清闲下来两天,这边便又接到了一桩大案。
说是大案,其实也不尽然,不过是赤月王城附近的一个县城里头死了一个小村民。平日里这等案子是绝对不足以呈到云墨静跟前的,但是碍于此次死者的死状和死因太过于诡异难寻,称得上一桩奇案,当地知县焦头烂额,迫不得已这才将这桩案子一路往上,呈到了京兆府。
云墨静刚端详了一眼面前的案卷,就不禁皱眉,很是嫌弃,“又是这种案子,他们往日里是嫌着本王平日里好酒好菜的吃得太多了,所以才每每都拿这种恶心的事情来叨扰本王么?”
知晓云墨静这家伙最为娇贵,唐夜霜不禁笑出来,“是什么案子?”
“哝,”云墨静将手中的案卷丢给了她看,“尸身像是高度腐烂,却丝毫没有外力的痕迹,也没有毒发的兆头。那里的知县派人去看了好几眼,愣是没敢叫人搬回县衙里头去,如今还放在那儿等和尚来超度过后再安葬呢。还好如今天气还算不错,若是碰上了炎热天,那场景……”
他似乎自己也嫌弃恶心,便没有再说下去,只做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一面见着唐夜霜兴致勃勃的模样,赶忙如丢烫手山芋一般,快声快语地说道,“你若是感兴趣,这桩案子便去全权由你来负责,本王这才刚折腾完一茬,实在是遭不住了。哝,那边还派了一位村民过来,你就跟着他去了解一下情况吧。”
说着,他已经唤人叫来一个中年男子,只朝着他介绍了一下唐夜霜后,便挥挥手,赶忙赶着他们走了,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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