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宫女皱着眉头,摇着头叹了口气,暗暗地向旁边的宫女招招手,意味着让他们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很明晓这些事不是他们应该凑热闹的,还是早些离开为好,省得殃及池鱼。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背后的靠山,他们都惹不起。
“站住,”秦珮眄了他们一眼,语气骤然森冷下去。分明是柔媚的姿态,竟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谁允许你们走了?”
宫女们正要离去的身影一顿,刚刚还存着侥幸以为能够逃脱,此时无不在心中暗暗叫苦,恭顺埋下头时齐齐地狠狠瞪了几眼那个闯祸的宫女,怪他口没遮拦,这不,惹出事端来。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皇上惹不得,可这皇上身边的宠妃更是个狠角色。
她凤眼微眯,眼波潋滟,“你们,把她绑条绳子,扔到千鲤池里慢慢泡着,可不许让他死,若是没几天就溺死了,你们就也去泡着罢。”
那宫女被人一左一右地架住手臂,正要被拖出去,知晓回转无地,此时已绝望得红了眼,突然歇斯底里地朝着她纤细妖娆的背影大声喊道,“你这个妖女!不也是跟我们一样出身低贱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行事这么嚣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是这个下场!你干脆给我个痛快!一刀杀死我得了!你这个妖女!毒妇!”
几乎声嘶力竭。
一侧的宫女被她这几乎疯狂的举动吓得心惊胆战。
秦珮离去的身影骤然一滞,众人都还以为那宫女将血溅当场,一时紧张地吊住了心,半晌却只听到她冷哼一声,冷淡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随着凉风悠悠传来,似是嘲讽那个宫女,却更像是自嘲,“……死?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云择天找到秦珮时,她正身着一袭碧色的衣裙,亭亭地站在新辟的夹竹桃林中。爽脆的青绿配上鲜妍的桃色,莫名透出几分妖冶感来。
秦珮此时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帘半敛,纤细的腰肢好似花杆,支撑起周遭那一片绯色的迷乱里。
一时间,云择天只觉得大片大片绮丽冶艳的夹竹桃中,她是最美的那朵,也是最毒的那一朵。心神一动,就欲抬脚走上前去。
似乎未曾感觉到云择天的接近,她的身形动了起来,随着自己打的拍子急转如风,衬着身上色泽艳丽的衣裙轻盈,如朵朵浮云在一片霞色中缭绕着,似仙似幻。
不同于教坊中的款款软舞,她跳得却是大胆妖娆的健舞,臂上悬着的披帛在风中疾速舞动着,脚下回旋的舞步明丽轻快,衬着身后的十里桃林都温软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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