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秉性敦厚善良,虽然并无什么贪婪独占之念,但是这太乙烟霞令的干系实在太过重大、消息太过惊人,也不免心生好奇,不禁目光转动,心神倾注在苏小北手上的玉牌之上。
不料那英俊少年吟风又敲了他的脑袋,笑着揶揄道:“怎么,阿牛,你也想要这件宝贝吗?”
“啊,啊……”阿牛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脑袋,使劲摇头道:“想是想,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这件宝贝太烫手了,我可不敢要——”
“哟,看不出来,你倒是有几分见识!可惜啊可惜,这等机缘千载难逢,若在面前,就这样轻轻放过,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甘心的!”吟风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小北手里的东西,忽然转头问道:“苍松师兄,你说呢?”
“是啊,这等机缘千载难逢,若是错过了,那岂非要抱憾终身!”苍松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自言自语道:“只可惜这东西只有一个,在场的却有这么多人,这怎么分呢?难不成大家舞刀弄枪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谁赢了谁就拿走吗?可是这样的话,伤了和气、造了杀孽不说,万一像那位金刚智上师丢了性命可就不好了呀?而且不管最后是谁赢了,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万一到时候咱们斗法的动静太大,又有人过来可怎么办呢?总不能咱们拼死拼活,到最后让别人捡了便宜吧,这想想,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吟风和阿牛面面相觑,不知道苍松师兄无缘无故说这番话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百里春秋素来奸猾,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明白这苍松也看上了这太乙烟霞令,却又不想硬碰硬,怕让别人捡了便宜!
可是想要让自己拱手相让,那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恐怕他也明白。
因此,这苍松说这番话的用意,不可能是想独占,而是想大家见者有份,雨露均沾。这样的话,他先天乾坤宗就占了五份之中的三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大头,这算盘打的可真的是叮当响,难怪能威震川蜀,单凭这份心计,想必整个先天乾坤宗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相比的人出来。
如果不答应的话,想必接下来,他们三人就要联手那张云鹏来剿杀自己了!自己修为虽然已到罡煞天,但是想要以一敌四,那是根本没有半分胜算的,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对自己太不利了!看来,如今只能配合他演戏了,这样才能保住自己那一份的利益呀!
想法既定,百里春秋抛开其他杂念,嘿然一笑,道:“苍松真人说的十分有理,若是我们在这打生打死,最后却让别人捡了便宜,那传了出去,我们岂不是要成为天下仙魔同道的百年笑料吗?依我之见,既然大家都没把握独吞这件宝贝而毫发不伤,那不如暂且罢手休战。要是等下咱们再动起手来,动静太大,引得其他同道前来,嘿嘿,万一来了劫法宗师之流的人物,到时候咱们就只能在旁边干咽口水,过过眼瘾,打打嘴仗了!倒不如趁着现在没什么人,咱们拿着这东西赶紧离开,之后去找谢烟霞,随便讨要点什么好处,再一起平分,岂不更好?你们说呢……”
“那金刚智上师就白死了不成,不行,我岂能置朋友之义不顾,与你这等人物同流合污?”张云鹏大义凛然地驳斥道,其实内心动摇,认同了百里春秋的看法。只不过他毕竟是正道人物,还要名声脸面,即便见风使舵,也得挣扎一下,找个迫不得已的缘由,才能不落人话柄。
百里春秋哪里会不知道张云鹏这种既当****又要立牌坊的心理,心中大骂虚伪。不过他也知道,眼下如果撕破脸皮,后果对自己是最不利的,倒不如送个台阶,大家才能携手合作,于是冷笑一声,半嘲笑半威胁道:“得了吧,人都死了,冤有头债有主,要出头也是白马庙出头,还轮不到你在这放屁!给个痛快话,要是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要是不行,那咱们就放手大干一场,大不了一拍两散,这东西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拿到手里去!”
放完了狠话,他语调一变,又说道:“再者说,那谢烟霞何等人物,随便从手里漏点东西出来,比如血河老祖的秘藏、天魔超拔丹、昆墟宫道统什么的,随便一样平分一下,都够咱们受用千年还绰绰有余的了!”
百里春秋此话一出,不光张云鹏心神巨震,就连苍松三人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神思不属。
血河老祖的秘藏,那是当年黄泉魔宗倾巢而出围攻谢烟霞也没得到的东西。传说里面不光有血河老祖的毕生收藏,更有其遗留下来的九颗天魔舍利,每一颗都能助人改换门庭,修炼血海修罗神经,直达六欲天魔的境界而不留丝毫隐患。
至于天魔超拔丹,传说世间只有九颗,其中六颗就收藏在太乙玄门之中,是他化自在魔主在此界遗留下来的神丹,专门为培养魔道英杰烧炼而成,服用一颗,便可以窥探太乙天仙之秘,扫清所有的修炼屏障。
至于昆墟宫的道统,传说谁能找到,天地玄门便有无穷奖励,只是这个也太过虚无缥缈。不过若是谢烟霞出手,想必也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这几样东西,任何一样到手,那都是世间无法想象的机缘!其他的不提,光是天魔舍利能帮人修炼到六欲天魔的境界就极其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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