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酒店里,稀稀落落坐了八人,沈冲携同铁传甲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有些酒楼的窗,不但可以看到楼下风景,还能给人居高临下之感。
可这小酒家的窗却不那么舒服了,许是风雪太大,窗也被刮破了,于是用黑布蒙了起来,可布毕竟是布,总是会有凉风透进来。
铁传甲虽然不冷,可却有点疑惑,问道:“冲少爷,咱们换个位置吧,这窗……”
沈冲摇头,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靠窗的位置吗?”
铁传甲本想说近窗可以看到外边的风景,可稍稍一想便没有说出口,如果问题这般简单冲少就不会问了,于是他只是摇头猜不出,并不说话。
沈冲道:“靠窗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酒楼榻了,我可以立刻破窗而出,若是路上有歹徒我也能比中心位置的人更早发现。你说我们还要不要换位置?”
“只是我怕冲少你冷。”铁传甲道。
“靠窗再冷也比室外暖和。哎……看来,我们不得不要去外头挨冻了。”沈冲皱眉,一脸不悦。
铁传甲立刻警觉起来,竖起耳朵,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后才道:“有敌人来了?是中原八义?”
沈冲抿了一口酒,缓缓道:“来人不是中原八义,那瞎子易二和另外一个瘦子自知理亏,当不会追来。来人呢,每一次踏地都不轻,必然是个大个子。”
铁传甲问道:“为什么不会是个大胖子?”
“你再听听,胖子触地虽然重但却不稳,此人踏步又重又稳,怎么会是胖子?好了,我们该出去了,这位必然是一位高手,若真是来找我的,轻易间便可能将这小酒家给打散了,我们还是出去,别连累了人家酒馆。”沈冲说完,像个吝啬虫一般,不忘将碗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高手不是该踏行无痕,行踪莫测吗?为何连自己远远地也能清晰感受到步伐的人也能算是高手?铁传甲并没有问出,因为马上就能揭晓答案。
沈冲仿若知道铁传甲内心所想一般,他丢下了一两碎银子在桌沿,然后道:“这人啊,远远地便有意引起我的注意,如此狂妄自信之人,不是高手便是狂人。”
这年头,狂人几乎都灭绝了,所以只能是高手。
沈冲出门走了十步便看到来人。
远远一看确实是个大个子,如同一根大竹竿迎面走来,到不是来人太瘦了,而是他太高太高了了,才显得有些瘦了。
待到走近了一些,沈冲便皱起了眉头来,他喜欢美好的东西,看人自然也喜欢赏心悦目的。
这人五官倒也端正,鼻子不歪,眼睛也没有一大一小,若是正常打扮没准也是个英挺的角儿。
可他却戴了一顶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绿帽子,一张脸也不知是中毒了还是被涂了颜料,整个都泛着幽绿色。
最可怖的是他的眼睛,从眼袋到眼珠再到瞳孔全都是绿色的。
整个头部都反着绿光,仿若一朵朵鬼火在他头部游离,既恐怖又阴森。
他的道袍倒是新的,不过……却破了,到不是人为割破了制造出的另类感,而是被撑破的。他实在太高了,以至于道袍下摆连他的膝盖也盖不到。
“伊哭……”铁传甲身子一横,站在了沈冲身前。认识伊哭面貌的人或许不多,但是这身打扮以及身材独一无二,任谁都能叫出此人名字来。
“青魔手伊哭?”沈冲笑道,“你是来找我的么?若是的话,我们速战速决吧!”
“我确实是来找你的,你不问我为什么找你么?一定要打一场?不能和平解决?”伊哭的声音并不相趁他的身高,倒是和他的脸一样,听起来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沈冲道:“你若是把满头的绿油给洗掉,我或许愿意跟你坐下来谈一谈。”
伊哭哈哈笑道:“我若是把这些洗掉了,实力上也就弱了三分,到时候跟你谈我岂不是要吃大亏?”
“那便是没有谈的可能了!铁传甲,你站开一些。”沈冲摆了摆手,一脸兴奋,他每次与心眉大师比斗的时候也是这幅神情。
沈冲天生就是个好战分子,尤其在对阵高手时,更让他享受。
他起初就对于伊哭的右手比较好奇,人称青魔手,到底有什么称奇的?他以前曾问过心眉,在兵器谱上的那几人的特点。
青魔手在百晓生的兵器谱上排行第九,自然是极其厉害的角儿,如此声明在外的人,可心眉却说不出来青魔手到底厉害在哪儿?
这到不是心眉孤陋寡闻,而是见识过青魔手的人几乎都死去了,于是这个世上也便没人知晓青魔手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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