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不由放软了腔调:“侧妃只管安心在这里陪嫂嫂住着,若有照顾不周之处,只管来告诉我或者旌云姑姑。”
王妙言蹲身福了一福,算是谢过宣惠。
“公主!启禀公主,两个人都抓捕到了!”
众人刚在东跨院正房坐下,外面便有护卫急匆匆地来禀报。
宣惠松了一口气,高兴地对杨云舒说道:“李若兰想跑,我叫人给抓回来了。”
杨云舒淡淡地笑道:“另一个人是谁?”
“是汪以谦。”宣惠答道,“嫂嫂,我要去讯问李若兰,你要同去吗?”
她看了眼杨云舒的肚子,又犹豫地说道:“要不你还是在这儿休息吧,毕竟今日也忙了一天,下午还爬了城楼呢……”
“不要紧,”杨云舒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也想知道这兰姨娘是什么来头呢……”
当下那护卫在前头带路,七拐八拐地来到了国公府外院一处偏僻的所在。
“王妃,公主,”那护卫迟疑地开口道,“抓到这两人时,他们是在一起的……扮作一对乡下夫妻,想要趁乱出城去。”
宣惠和杨云舒都有片刻的怔楞,李若兰与汪以谦相识?
在那一瞬间,无数的线索涌了上来:李若兰的福州口音、武夷岩茶店、陈红莲,甚至还有那年春宴上汪以谦调戏李若兰……
杨云舒心中有一丝痛快,还有一丝琢磨不明的嘲讽和苦涩。
王爷啊,你好糊涂!为着这样一个女人,亲手断送了数年的恩爱夫妻情分!
宣惠看着杨云舒脸上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嫂嫂,你还好吧?”
杨云舒勉强笑道:“我很好,我等着你三哥向我负荆请罪呢……”
她刻意的轻松的语调,越发让宣惠觉得,她与梁瓒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唯有渐行渐远了……
房间里点了几盏灯,到底还是没有通宵蜡烛明亮。手脚被捆着的李若兰头发散乱地靠在墙角坐着。
她一身荆钗布裙,脸上未施粉黛。在摇曳的灯光下,她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陈玉莲。”宣惠诈了她一下。
李若兰猛地抬头,看见是宣惠和杨云舒,便又低下头去。
“你昔日的姐妹陈红莲因你而死,午夜梦回,不会心惊吗?”
李若兰瑟缩了一下,娇小的身姿几乎要与墙角融为一体了。
杨云舒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你自己做掉的?”
李若兰缓缓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了要搅得王爷家宅不宁吗?”杨云舒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李若兰抬头,看了眼杨云舒的肚子,冷笑道:“草包糊涂虫梁瓒,这世上也只有你才把他当成宝贝,捧在手里放在心里吧?我并不稀罕,更不想给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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