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园这边,国公府送聘礼的人陆陆续续都散了,聘礼都被摆在了平乐堂的院子内。
宣惠和杨云舒正挨个来回看,后面还跟着神色平静的王妙言。久未出门的钱荔娘也挺着肚子由丫鬟搀扶着在正院里看裴家的聘礼。
“别人都说那头几抬聘礼好,我只觉得这十八对金兔子不错。裴世子真是有心了,知道你属兔,就特特打了这些送过来,个个也看着可爱。”钱荔娘笑道。
“钱姐姐,你累不累?我叫人搬个椅子过来给你坐吧?”宣惠看着钱荔娘用手扶着腰在那里走,担心地问道。
钱荔娘笑着摆摆手,说道:“哪里就那样娇气了!都怪我头三个月吐得太厉害,吓得你表哥只差把我供起来了!现在快五个月了,不再吐了,又有大夫说得多下地走走,不然不好生。要不然今天你表哥还不放我出门呢!真真要把我憋气死了。”
听着钱荔娘口中这番娇滴滴的抱怨,王妙言抬头看看她已经显怀的肚子,刚想讽刺她肚子比旁人大,蓦地想起上次被责罚可不就是因为她么?遂咬紧牙关忍了忍,可不能再为了逞口舌之快栽跟头了。
杨云舒笑道:“你不必跟我们客气,若是觉得累了,就吩咐丫鬟一声。她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伺候伺候你,抻抻她们的懒筋。”
王妙言指着地上那两只大雁,笑道:“我倒觉得这两只大雁好得很,意头好,还是裴世子亲自带着人跑了几百里路抓回来了。可惜当时我没瞧见那阵仗,听说是极热闹的呢!”
杨云舒点点头,说道:“裴世子这点儿最好,该讲究的时候,一毫也不马虎。知道咱们宣惠的脸面便是他的脸面,所以这婚事礼仪走下来,都是极认真的。”
“不知当时王爷娶王妃进门时,可也是王爷亲自去捉的雁?”
杨云舒面上闪过一丝不虞,自己成亲时梁瓒还是那个在宫里不受重视的三皇子,杨家和梁瓒两边都极力低调,生怕太招眼了遭人弹劾。现在想来,虽然也是礼仪齐备,可终究还是有不少遗憾。
“咱们大周会典里,亲王纳徵礼没有大雁这一样,祖宗手里没这个规矩,所以便没有。”
王妙言心里气苦,自己好不容易拉下脸来奉承杨云舒两句,谁知道功夫不熟练,一下子拍在马蹄上。她七情六欲不上面的本事还不高,被杨云舒这样不咸不淡地顶了回来,立时脸就耷拉下来,过不多时就指个由头告退了。
宣惠这边把聘礼看得差不多了,杨云舒便叫人好生都收到库房去,自己挽着钱荔娘进了正房宴息室。
“你快坐下来歇歇吧,在院子里转悠了这么多时,仔细累着了。”
钱荔娘笑着应了,坐下来喝了口茶,又说道:“我看王侧妃如今脾气倒是变了许多,不似以前那样张扬拿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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