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娘听宣惠这样说,连连摆手道:“我这样的人哪里能跟公主在一个院子里住!您没的折煞了我!况且公主还有两月就要出嫁,正是忙乱的时候,我怎么好过来添乱呢!”
宣惠知道她是个热心的人,便故意说道:“正是因为这事,所以才请二娘来。我这里满院子都是小丫头,只有旌云姑姑一个办事老练叫人放心的。二娘过来只管放心住下,日后要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秦二娘闻言,也不好再推却。她低头细想一回,脸上带了几分决然的表情,答应了宣惠的提议。
宣惠心中犯嘀咕,不过是从外院搬到内院,怎么二娘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等秦二娘走后,宣惠吩咐旌云:“二娘这次病,只怕有些蹊跷。她自己又不肯说,还请姑姑多多留心,若她愿意跟你说,你便好好开导开导她。”
旌云点点头,自去西厢房给秦二娘收拾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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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了一天的王府终于安静了下来,顺城坊的王家各处也都熄了灯,只有正房的内室里还隐隐透出些光亮。
屋里只有王锦堂和柳夫人两个人,王锦堂坐在茶几旁,柳夫人却跪在地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早上在家里说得好好的,我就怕你把事情办砸,恨不得一句一句教你!谁知道你这样蠢,连如今是个什么情势都弄不明白,一味地只知道耍横不讲理!”
柳夫人虽是跪着,不如说是瘫坐在地上。王锦堂这样骂她,她也不争辩,一个劲儿地只是哭。
“你哭什么?你还有脸哭?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挣下来的体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王锦堂越说越气,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便摔在地上。
柳夫人被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后,她哭得更厉害了:“老爷,我十六岁上嫁给你,如今也快二十年了!在内院里操持,没本事生儿子,可好歹也给你生了两个女儿,老爷你就这样对我?不过是跟杨氏那个贱人有几句口角,谁知道她今日就这样寸步不让,扔下脸面来辖制我!”
王锦堂怒道:“要不是念着这些年的夫妻情分,我一回来就当着儿子女儿的面教训你了!哪里还会忍到这时候,躲在内室里跟你说?”
柳夫人呜呜地哭道:“老爷,你再生气都冲我一个人好了!是我不懂事,不伶俐,不会说话!可终究妙言也是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她受了这样的磋磨,老爷你得想办法救她一救啊!”
一提王妙言,王锦堂就更生气了:“你养的好女儿,专一会跟人置气,一点儿眼色也没有!当初在湖广的时候,看着你们母女还像样,怎么如今就这样见不得人了!既然被杨氏拿住了她的把柄,又说动了梁瓒,她就该认罚,好好把那破书抄完就是了!为何还要拖到现在?以为这样她就很有脸面么?”
“现在可倒好,王府里除了服,原本该她跟王爷圆房,就为着她不听话,杨氏乐得拿这个出来做借口,梁瓒也不理会!今儿你被赶了回来还不知道吧,梁瓒又要纳妾进门了!”
柳夫人一怔,问道:“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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