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宣惠反应过来,薛元翰已经奔到钱荔娘身旁,蹲下身轻抚着她的后背,关切地问道:“荔娘,你觉得怎样?是不是吃得不舒服?”
钱荔娘拿锦帕擦了擦嘴,勉强笑了笑,刚要说话,又是一阵恶心涌上来。她一手拿帕子捂着嘴,一手往外推着薛元翰,示意他不要过来。
薛元翰见她这样难受,有些着急起来,急急地向裴敏中问道:“这附近可有医馆?慎之,烦请你把我家马车叫过来。”
他又抬头看看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大皱,低头问道:“荔娘,你还难受吗?你忍一忍,我现在就背你去医馆。”
钱荔娘冲他摆了摆手,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舒服了些,便向卖汤圆的老太太笑道:“婆婆,劳烦您给我盛碗热汤。”
等汤盛好,薛元翰亲自跑过去端到妻子面前。钱荔娘笑着接了,轻轻吹着热气喝了两口。
薛元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道:“你现在可觉得好些?咱们去医馆吧。”
钱荔娘放下汤碗笑道:“我不妨事,约是方才吃得急了些……你这样急着送我去医馆,万一大夫说我只是吃多了,那多丢人啊,我才不要去。”
薛元翰急道:“从哪里倒冒出来个讳疾忌医的毛病来?”说完,他便要扶钱荔娘起来,那架势是非要把她拉到医馆去不可。
卖汤圆的婆婆看了半天热闹,又瞧瞧钱荔娘梳着妇人的发髻,这才开口笑道:“这位公子也别着急,你娘子倒不是什么病症,依老婆子看,竟是喜不是惊呢!”
对面三个年轻人皆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倒把老婆婆看得哭笑不得。钱荔娘被她的话触动心事,便有些喜上眉梢。她又怕空欢喜一场,迟疑地问道:“婆婆可当真?”
老婆婆笑道:“我一辈子生了五个孩子,看你这样子是像。可还是依着你相公的意思,赶紧去找个大夫瞧瞧吧!”
薛元翰听她说起孩子,这才转过弯来。他激动地从荷包里掏出来两块碎银子,塞到老婆婆手里,忙忙地道了谢,便要弯腰去背钱荔娘。
宣惠笑道:“表哥,这人来人往的,你仔细些扶着钱姐姐也就是了。这样背着她走,你略跑得快些,岂不是要颠着你的宝贝疙瘩了?”
薛元翰这会儿急得坐立不安,头脑里也顾不上想,直愣愣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宣惠有些无奈地说道:“咱们俩一人扶一边,九郎去把马车叫过来停得近些。你们就赶紧回家,叫小厮拿了你的名帖去请大夫。”
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扶了钱荔娘起身,“依你说的,你们两个这就跑到医馆去,人家开不开门还另说。里头杂七杂八的人,你叫钱姐姐怎么伸手叫大夫诊脉啊。”
薛元翰这才回过神来,傻傻地应了一声“哦”。
钱荔娘看着丈夫的神态,像是欢喜得傻了,自己心里也满溢着幸福。她下意识地用手抚着腹部,真心期盼着不是猜错了。
须臾,裴敏中把薛家马车领了过来,宣惠把钱荔娘扶上马车,笑道:“那我明儿就等着表嫂的好消息了!”
薛元翰随后也上了马车,朝宣惠二人挥了挥手,就急急地吩咐车夫赶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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