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画卷上盛开的牡丹,一阵心酸:“只盼这两个孩子这几年能想明白,求不得,就放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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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后宫平静得就像被冻住了一样。转眼间,第一场雪就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就在这一天,从皇宫后门驶出一辆小小的马车,上面坐着和靖和皇后新给她挑选的两个宫女。
撩开车帘,望着渐行渐远的金瓦红墙,两个宫女脸上充满了怅惘与不甘的表情。和靖没有理会她们,只是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藏着那幅冰雪海棠。这是她仅剩的唯一的希望了。
第一场雪还未化尽,第二场雪又扯絮般地下了起来。这一下,就到了新年。
虽然这是宣惠第一次在这里过年,可规矩习俗却与后周朝没什么两样。同样的祭祀、朝觐、宴饮,热闹而无趣,足足折腾了十来日,才因太后病倒而停了下来。
这一日,宣惠去慈宁宫给太后请过安,就到了旁边的凤阳阁,和端敏一起收拾要给和靖送去的东西。
“每次给二姐捎信过去,她也只说一切都好,寥寥数语,看不出来情绪。”宣惠闷闷地说道。
端敏一边盯着宫女把东西分类放进包袱,一边说道:“我也有些担心,可寻常也没有人能去那边,咱们想要找个人来问也没有。只能多多地送东西过去,吃穿不缺了,也就不会太难熬了。”
话刚说完,李静媛就撩帘子进来了。
端敏责怪道:“外面的奴才怎么如此没有规矩,县主进来了,也不通传一声?”
李静媛笑道:“是我不让她们说的,指望着偷听两句你们姐妹的悄悄话,却都在说和靖。”
端敏给她在炕上让了块地方坐,问道:“昨晚太后可睡得安稳?这几日都是长公主在侍疾,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真是不安心。”
李静媛喝了口茶,说道:“外祖母还是睡得不大好,夜里醒来三五次都是有的。你们觉得不安心,那也没办法。外祖母只叫我母亲侍疾,你们想去也去不了。”
端敏递给李静媛一块冰糖橘子,又问道:“这两日太医怎么说?怎么积食还能病这么久?”
李静媛压低了声音说道:“往外头说是积食罢了。外祖母过年那几天心情不错,多吃了两口酒两块肉。但是,前两天她夜里又梦见懿德太子,起来哭了半晌,就着了风寒,这才病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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