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呆了一下,片刻后到底难堪的低了头,眼圈儿微红。
见她这般,魏光禹生出些不忍,摸着她的头发,似叹非叹道:“不必理会,你只需伺候好本将就可,可记下?”
玉奴不得不点头,又哀求的看向他:“求将军不要再抛下玉奴不管,更加不要再将玉奴送人,玉奴是将军的人,不能被旁人玷污。”
她心里始终不安,琢磨不透他喜怒无常的性子,鉴于他的种种行为,她总不能从那阴影中走出来,总是心惊胆战着,生怕自己哪一日又被他送人或是抛下。
她不是离不开他,而是不敢离开他,与其落在旁的不知根底的人手中,倒还不如就留在他的身边,至少她摸清了一点他的性子。
魏光禹沉默了一瞬,方拍拍她的小脸,道:“莫怕,本将还没腻了你。”
玉奴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久,魏光禹带着她离开将军府。
二人中途在客栈歇了一宿,翌日一早启程,午时方抵达邯州,与梅延峰二人会合。
店伙计牵走了马去喂草,魏光禹抱着小女人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时,还是掀起了不小的轰动。
玉奴抱紧了他的脖子,小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尽管臊得耳根子通红,她也没能说出一句‘我自己下来走’的话。
因她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又麻又痛,落了地站都站不稳。原本在府上便被他欺负得双腿打抖,这又一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便是雪上加霜,愈发严重了起来。故而,她便是不自在的很,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努力忽视了。
梅延峰与萧寒二人早也等急,此刻正立在二楼廊边说话。正巧就看见他抱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出现在客栈门口,一步一步泰然自若的走上楼来。
走到二人身前时也不说话,竟像是不认识一般,兀自朝他的房间走去。
二人已是习惯他这种高冷的态度,因此也不见气,紧跟他入了房间。
“魏兄。”梅延峰喊他,语气生硬。
萧寒亦喊过“爷”,态度同样微异。
将小女人安放到榻上后,魏光禹方转过身来:“是我顾虑不周,走前匆忙,忘了与你二人说上一声,见谅。”
他口中说着抱歉的话,然而态度神情却不是那一回事。
萧寒已经接受他的道歉,脸色稍霁。
梅延峰却还有些生气,用扇子指向榻上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魏兄连夜不告而别,便是为着去将她接过来。”
魏光禹略咳一声,半晌:“嗯。”
到底有些汗颜。
“早干嘛去了!”梅延峰毫不情的道。
魏光禹已有怒意:“子峰。”
梅延峰见好就收,转了话锋:“这一路旅途奔波,魏兄有把握将她活着带到誉州?”
玉奴听完便打了个激灵,怎么听都觉着身子骨发寒。
魏光禹瞪了他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说完,又觉他担忧的不无道理,“用罢午饭后略作歇息,到时再弄辆马车来。”这样娇嫩的一个美人,魏光禹自也不忍她风吹日晒,旅途颠簸。
如此,便算是说定,梅延峰便也无话可说。
用罢午饭后不久,便再次上路。
既有了马车,魏光禹等人便不准备再骑马,他钻进车厢,抱着小女人,悠闲自在。
梅延峰心中不平衡,亦不想坐在车辕上风吹日晒,因此亦钻了进去,独留萧寒在外赶车。
先不说梅延峰一钻进车厢,便遭到魏光禹白眼。便只说坐在车辕上赶车的萧寒,那脸便黑得似个锅底。
只是赶了一阵路,萧寒忽地刹住了马,脸色微变。
魏光禹的声音立刻传出:“何事?”
萧寒如实道:“属下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去看看。”
“是。”
不久,萧寒回来,语气为难:“爷,还是你自己过去看看吧,属下……”
魏光禹便掀帘出来,转身就看见不远处一辆青帷马车边立着的一主一仆两个人,脸色骤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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