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余绡的样子太像是犯罪嫌疑人了,等到姜珺雅停好车子走过来的时候,他正被一个脑洞突破天际的民警劝说着“投案自首”。
余绡急得眼眶都红了,偏偏不敢大声驳斥,只小声说道:“我是受害人,昨天晚上被人打了,通知我来拿失物的。”
那样子看起来更像是犯罪嫌疑人了。民警小伙表示不信不信!
余绡看到姜珺雅走过来,就跟看到救星一样,赶紧高声道:“姜哥,快来救我!”
民警小伙一愣,赶紧戒备地看着缓步走过来的青年。第一感觉,人很高,肯定过一米九。第二感觉,好帅气,跟模特儿似的,看上去还有点混血?他们余泉镇这么个小地方,什么时候有这么样的人物了?
从停车位到大门口的那么点距离,对大长腿来说根本就没几步路。姜珺雅早就看到余绡小盆友一脸被欺负的小表情,不过这种表情实在难得,让他不由得放缓了一点速度。嗯,他想多看一会儿。
他倒是不担心余绡会吃亏,想想那徒手抱大黑的力气,想想当初他徒手揍翻一窝小偷的凶悍,真要打起来,吃亏的一定是别人。当然,这地方是“别人”的大本营。
姜珺雅走到余绡身边,伸手撸了撸余绡毛茸茸的脑袋,对民警小伙张口。
民警小伙严阵以待。混血儿万一要讲歪果话肿么办,他……他不太会讲!
“这位同志,刚才我接到通知,说是有人冒用我朋友的身份证,想去银行取钱,结果被柜员发现,通知我们来取失物的。”
民警小伙一听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立刻就松手放行,还指了指路。
余绡心有不忿:“为什么我说了半天他都不信,你一说他就信了?明明我才是受害人。”
“你这个受害人也太活蹦乱跳了一点。”姜珺雅嘴角带笑,敛下的眼睛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昨天晚上被人打了是怎么回事?
余绡的心思却全不在姜珺雅身上,就是集中全部注意力在姜珺雅身上,以他这种未经世事的小白,也不可能看穿老奸巨猾的姜珺雅。受害人是他,行凶的人也不是姜珺雅,为什么姜珺雅就能首先得知消息呢?就凭他直到现在都没发现其中的猫腻,就知道他的脑回路从来不会拐弯。
姜珺雅跟个邻家好大哥一样,笑眯眯地跟在余绡后面。两个人很快就看到了嫌疑人。
“黑鱼哥?组长?”余绡没想到会袭击他的人,竟然会是两个老熟人。
余熏,绰号老黑鱼,是余绡同村,按着九拐十八弯的亲戚关系,他得叫他一声哥。当初就是余熏给他介绍工作,带着他到邻市打工的,到了工厂后,宿舍也是同一间。
至于另一位,他也熟悉,是他当初在渔业公司工作时候的生产小组组长,宿舍就在他和老黑鱼的隔壁。
想到被他一尾巴拍下水后,根本没看清的那个家伙,想来应该是组长的同屋,老黄狗。
说起来,他这是弄死了一个人?
余绡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为什么他心里面一点感觉都没有?
随行的民警看到余绡认出了两个人,把他带到一边的办公室里做笔录。姜珺雅作为受害人和嫌疑人的老板,也被带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做笔录。
在两个刑讯室里的老黑鱼和组长并不知道余绡来过,依旧抵死否认犯罪事实。他们只说是同屋的余绡年纪小,没见过市面,不知道怎么银行转账,才让他来□□的。
而在做笔录的余绡,也没有说自己昨天晚上被袭击的事情,只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证件和钱包就不见了。因为发现及时,钱包里的钱也没少,加上卡里面的钱,刚好两千出头。
其实原本余绡身边总共就几百块,这些钱还是他想着给父母买礼物才揣在身上的。结果他去商场逛了一圈,东西贵得他心口疼,礼物也没买成;最后到超市逛了一圈,买了点东西,结果还全部“泡汤”。这会儿剩下的钱,倒是刚好可以让老黑鱼和组长判刑。
至于老黑鱼和组长他们以为的一百多万,扣除掉税收之后,余绡直接就打在他父母的卡上。哦,那张卡是用余绡的名字办的。当初还是张阿娣防着余家那些吸血的亲戚才这么干。
因为这件案子发现及时,事实清楚(?),等待老黑鱼和组长的只是接下来走个过场,然后就能进入高墙,恭喜获得为期最低六个月的监狱吃苦体验夏令营单程票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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