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满逃跑的路线也是经过精心的选择的,他走的不仅仅是一条小路,而且这一路上避开了人口多的村镇,遇到村子也是尽量的绕着走。
尽量的不惊动村子里的人。
到了下半夜两点多钟的时候,天上忽然电闪雷鸣,接着黄豆粒大的雨点落了下来,砸在人脸上硬硬的生疼。
这个季节本来就是雨季,下雨打雷是很寻常的事情,这对拼命逃命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
夜黑,雨一下,道路湿滑,牛岛满他们又不敢点火把,最多走在前面探路的尖兵小队打用手电探路。
雨越下越大,大雨如注,有的日军士兵为了减轻负担,丢掉了随身携带的个人物品,其中就有雨衣,没了雨衣,这雨水打在衣服上,很快就湿透了,再贴在身上,风一吹,那叫一个透心凉。
本来就穿的不多,这一下可好,不少日军士兵跑着跑着,直打冷战。
人的身体的抵抗力是有一个极限的,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但也不是超人。
连续作战十多天,高强度的体力和精神力的消耗,现在又是在逃命的路上,士气到了一个极地的程度。
开始有鬼子掉队了,牛岛满知道,一旦出现掉队,问题就非常严重,掉队的人一旦被追击的中国·军抓住,即便什么话都不说,人家都能够判断出他们行军的方向。
所以,他必须一口气至少要跑出八十里之外,然后借助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将他们的痕迹掩盖,或许才能逃过这一劫。
所以这场雨对牛岛满来说有利也有弊,甚至还是利大于弊。
牛岛满也不骑马了,把所有的战马集中起来,被俘武器弹药还有伤病员,而他自己则跟着队伍徒步行军。
牛岛满的榜样作用,加上日军本身的求生欲.望,这支逃命的日军部队行军的速度居然无形之中加快了不少。
“跑起来,不要停,快……”
数十里之外,土肥原贤二领着一千余残兵败将也在黑夜中奔驰着,他们大多数都有代步工具,等于是一支机械化的部队。
“师团长,下雨了!”
“下雨好,这场雨来的太及时了,雨水会冲刷我们这一路上走过的痕迹,让我们的对手无法掌握我们的方向。”土肥原贤二掀开头顶上的帽子,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脸庞上说道。
“气象兵!”
“到!”
“根据你的专业知识,这场雨有多大,会下到什么时候?”
“将军,皖北地区,山区丛林茂密,这个季节虽然是雨季,但气候多变化,这雨看上去至少会下到天明,也有可能会更久!”气象兵禀告道。
“吆西,能下到天明就够了!”土肥原贤二点了点头。
“佐野君,我们距离拓城还有多远?”
“大概有六十里路,按照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至少还需要三个小时!”佐野忠义计算了一下道。
“加快速度,两个小时必须赶到拓城!”
“哈伊!”
“我们的油料足够吗?”
“足够的,但到了拓城之后,如果没有油料补给的话,我们的汽车恐怕就不能够使用了。”佐野忠义道。
“黄颉的第8军曾经撤到拓城,那里一定有他们的军需仓库,只要我们能够抢了他们的军需仓库,就有足够的粮食和油料让我们离开了。”
“中国人一定想不到我们在逃亡的路上还敢攻击他们的县城!”佐野忠义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道。
“这场雨下的好呀!”土肥原贤二哈哈一笑,有一种天不亡我的味道。
“将军,前面有一座庙宇,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再走?”
“休息一下?”土肥原贤二摸了一下自己胸口,刚才的确有一丝针扎了的疼痛,他的身体健康确实非常糟糕了,到现在全凭一股意志支撑着。
“师团长,你脸色似乎不大好,咱们稍微休息一下吧,我们已经把追兵甩了很远了。”佐野忠义也劝说道。
“好,休息十分钟,派出骑兵,沿着我们走过的路,掩盖痕迹!”土肥原贤二想了一下,同意了。
下雨了!
薛伯陵脸色阴郁的站在窗前,其实早就有预兆,这天昏沉沉的,下雨是迟早的事情,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下雨,这对追击的部队来说,无疑增加诸多的困难。
这是老天爷都不帮吗?
“薛长官。”吴锡祺从身后递给薛伯陵一支烟,薛伯陵很自然的伸手接了过来。
点上,吸了两口,薛伯陵道:“这雨下的不是时候呀。”
“是呀,这雨一下,日军逃窜的痕迹被雨水一冲,我们想要追上去,就难多了,而且这大雨中追敌,尤其是在黑暗中,危险重重。”吴锡祺叹息一声。
“那个姚启辰有消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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