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这几天时不时从南关传回战败的消息,大晋十五万的大军如今只剩下了八万。赵军从甘泉城一路打到了广德关,长安侯在战事中左肩挨了一箭,目前只有景阳侯还在苦苦支撑。
赵军进攻的态势越发的猛烈了。
郑世凛这几天为了粮草的事,也忙的焦头烂额,现在终于凑齐了三十万人一个月的粮食。所以他今天就到兵部汇报情况,也在武将们商议的时候在旁听了一点。
这一听不要紧,这样凶险的情况,雍亲王去了不就是送死吗?!
郑世凛等到了元徵谈完了事情,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才问道:“殿下,现今南关如此凶险,你真要亲自挂帅吗?”
元徵也知道此番前去南关凶多吉少,可是他不得不去!他也有他的责任!
“南关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本王不能不管他们。”
郑世凛还想劝元徵,“可是...”
元徵却阻止了他,“好了,本王心意已决。你若是真想帮本王,就做好军需吧。”
郑世凛无法,只有保证他绝不会让大晋将士饿着肚子打仗的。
元徵点了点头。之后便和郑世凛一道出了兵部,俩人在路口那里分开了。
子时,街道两边的店铺早就已经关门了,黑漆漆的街道空无一人,元徵一个人骑着马,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
三天后,就要出兵南关了,元徵此时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击退赵军。也许...他真会死在战场上。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华妤会为他伤心吗?
街道上,马蹄声渐行渐远...
元徵没有想到,当他回到雍亲王府时,竟然还有人在等他!
此时,善亲王穿着便服坐在正堂里。他看见元徵进来后,就问他,“忙完了?”
元徵点了点头,“今天忙完了。”然后他就坐到了善亲王的旁边,问道,“皇叔父这么晚还在等我,可是有急事?”
现在时间紧迫,善亲王也不想拐弯抹角了,他便开口道:“上次我跟你提的留下子嗣一事,你可曾考虑过了?”
元徵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见此,善亲王就焦急起来,他急促地说道:“如今南关的战况如此凶险,你坚持要领兵,又不肯考虑子嗣传承的问题,你...可为你父皇想过?”
闻言,元徵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善亲王以为元徵是想以沉默来拒绝他的时候。元徵终于开口了,“皇叔父,你让我考虑一晚。”
见此,善亲王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说道:“我听说你们三天后就要出征了,你...尽快做出决定吧。”
元徵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
清晨,蒙蒙亮的天空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不多会儿,屋顶瓦片间的雨水,就顺着房檐滴落了下来。
盛华妤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侧过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原来是下雨了。可怜她睡觉时对滴答声最为敏感,听着这下雨声,她可就睡不着了。
于是,盛华妤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走到了窗户边,正想关窗户。
咦?院子的芭蕉树下站着一个人?盛华妤瞬间就被惊得睁大了双眼。
睡意消失后,盛华妤也看清楚了芭蕉树下站着的人...竟然是元徵!
此时,细密的雨珠早就打湿了元徵的脸庞,他神情略有些茫然。当盛华妤出现在窗边时,元徵就将视线转了过来,表情无喜无悲。
俩人就隔着十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对方。
最后,还是盛华妤打破了平静,她对着元徵说道:“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伞。”然后她也不等元徵回应,就跑去找伞了。
不一会儿,等盛华妤拿着伞,急匆匆地走到院子里时才发现,元徵已经走了。
盛华妤将伞抱在了怀里,因为元徵,第一次有了些不知所措。
……
善亲王昨晚到雍亲王府劝了元徵之后,今儿个一大早又跑到了皇宫里,向昭定帝提议让元徵先完婚后再出征。
由于南关形势越发紧张,作为帝王,昭定帝在理性上也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可是作为父亲,他不愿意去推测他的儿子可能会战死沙场。
见昭定帝一直沉默着,善亲王便又开口道:“皇上,希望你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
最后,昭定帝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吩咐道:“准备笔墨。”
……
花公公拿着昭定帝的圣旨,快马加鞭的去了庄国公府宣旨,由于庄明珠还“卧病在床”,圣旨就是由庄国公代接的。
然后,花公公便小声对庄国公说道:“皇上还让咱家给您带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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