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之后,司向颜像是乌龟重新钻进了龟壳里那般,再也没有来过医院。时间过得很快,翁凛燃的视线恢复正常,开始进行腿部的复建。因为是二次骨折,又是在同样的地方,想要恢复到常人的状态更是万分困难。
洗过澡之后躺在病床上,看着阴了一个上午却迟迟不肯下雨的天空,翁凛燃闭上眼,把头靠在后面的枕头上。她和她,很久没见了。这样的事对以前的自己来说仿若噩梦,而今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你想吃什么?如果不想吃医院的东西我买给你。”这个时候,安静的房间被来人闯入,也打断了翁凛燃的回忆。她抬头看去,便见钟瑾澜打扮的花枝招展走进来。这一个多月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翁凛燃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即便她现在已经可以自理,钟瑾澜还是会隔三差五的抽空过来。
“不用麻烦了,谢谢你。”出于礼貌,翁凛燃轻声说道,然后不再言语。忽然,她的下巴被对方摸住,感到钟瑾澜颇具挑逗的用指尖划着自己的脖子。翁凛燃面无表情的抬头去看她,毫无反应的磨样让钟瑾澜也失去了逗弄的心情。
“算了,不闹了,还是以前的你比较有意思。喂,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钟瑾澜抱着双臂站在床边,愁眉苦脸的看着安静的翁凛燃。一个月之前,她本以为翁凛燃忽然变得沉静是因为身体的关系,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是那么老实,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和当初勾引司向颜的人完全不同。
“澜姐,我想见她。”翁凛燃没有回答钟瑾澜的问题,而是挑起另一个话头。即便她没说破,可钟瑾澜知道,对方口中的那个她,除了司向颜不会是别人。
“好,我帮你叫她过来。”思考了许久,钟瑾澜低声回道。虽然她早就不想管翁凛燃和司向颜之间的事,可是看着她们一个躺在医院里安静到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另个疯狂的在进行报复计划。钟瑾澜不忍心看她们这样下去,或是原谅彼此,或是彻底分开,事情总要有个解决。
“谢谢了。”见钟瑾澜答应自己,翁凛燃微微浅笑。她低下头,习惯性的用手去磨蹭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不觉的,这个动作早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但从今天开始,她要努力把这个习惯戒掉。
“没关系,你先休息吧,我会让司司尽快过来。”把翁凛燃的动作和她眼里强行压抑的温柔收在眼底,钟瑾澜在心里叹气,转身离开房间。
等待的时间因为孤独而被无限拉长,看着天色渐渐变黑,大雨接踵而至。拿起床边的拐杖,翁凛燃有些艰辛的走到阳台边。今晚的雨很大,有几丝细雨顺着阳台滴进来。风不算大却透着刺骨的凉,可翁凛燃却很喜欢这种感觉。即便房门被人推开,那熟悉的气息到来,她也不愿走开。
“你来了。”或许是为了弥补上次见面的一言不发,这次翁凛燃先开了口。她看着地上沉积的水洼,低声说。
“瑾澜说你想见我,你身体不好,还是别淋雨了。”起初听到钟瑾澜和自己说翁凛燃要见她,司向颜心里的情绪可说是无比复杂。
上次见面的不欢而散让她不敢再过来看翁凛燃,只一心想把程家的事处理完。如今,时隔一个月不见,虽然早就得知翁凛燃的视线已经恢复正常,也开始在慢慢的做复建。可面对面的看到,她心里的担忧少了许多,却又莫名觉得难过。或许,今晚的见面,应该就是她们之间的终结吧?
“司向颜,我们分手吧。”
心理准备不是没有,司向颜甚至想了很多种发生的可能和结果。可心里想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而翁凛燃身上穿着的病服也有些潮湿。发现她黑色的长发已经到了腰间,司向颜的视线变得朦胧,随即又恢复清晰。她记得很清楚,在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说过喜欢她长头发的样子,她便一直留着头发,很少再去剪短。
分明在一起的时间连一年都不到,可自己闭上眼睛,梦里梦到的,发呆时想到的却都是翁凛燃的脸,以及和翁凛燃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这样的感情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如果可以,司向颜真的不想松手,甚至有过哪怕这么拖着也想要继续下去的念头。但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累,而翁凛燃的累,或许比自己还要多上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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