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猜他们又说了什么。尸胡山离岐山到底有几百里远!没料俩小子说的不一样又不能说服对方,就打了起来!”
云不了说着就有些神叨叨的:“你说,有么有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正是此时,大闹起哄的小孩堆里突然有个小子抓着本书冲了进去,高声叫道:“六百里和七百里都不是,书上写了,是八百里!”还等他得意,扭打在一起的两小子直接将他也裹进了“战局”,根本就不去看那书一眼,只管将不同意见的人一个劲儿揍,打赢了就是对的。
孩子堆里热闹得很,看人打架兴奋得又是鼓劲又是落井下石乱吆喝,恨不得能打出个天翻地覆的动静来,完全没留意到附近站了两个上了告示栏的人,更没注意到这两人呆立了一会儿又低声说了些话便匆匆离开了。
“尸胡山尸胡山,尸胡山南八百里竟然是指岐山吗!”
云不了拖着方毕清就往岐山方向跑,方毕清转头瞧了瞧身后追来的人群,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跟上云不了的速度以求不拖后腿。
他们掉下悬崖后少了追杀,游荡了些时日便少了警惕,入村的时候完全没能回忆起来他们现在还是在通缉令上,告示这种东西啊,小孩子少有留意可大人就不一定了。破屋附近是些个顽劣小孩玩耍的根据地,他俩刚往人多些的地方走就被认了出来。平头百姓哪管通缉令上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惊觉要犯在眼前惊惶间便高声呼和起来。
那带头咂了鸡蛋来的大娘似乎没料到云不了能稳稳接住鸡蛋,惊愕地看着无辜的鸡蛋在云不了无意释放的内力中碎开……不过眨眼间,云不了就将黏糊地蛋液甩开,顺手在方毕清的袖子上擦了一把,火速便拽着他飞奔起来。
仿佛这开了个头便引起了轰动,不少村民突然领悟到手头边上也是有东西可以砸的,五花八门不管不顾地就扔了起来。捉拿悬赏倒是不敢指望,就盼着能齐心协力吓走瘟神,保平安也是好的啊!谁还仔细分辨当时看见的通缉令里写的是江洋大盗啊还是漏网之鱼啊?
也亏得云不了经验不少,在这骤然爆发的“民怨”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很快就找回了曾经那游刃有余的体会,就是带上了个方毕清后这“游刃有余”也就变成了“应接不暇”,总担心方毕清会不会被鞋拔子或者箩筐砸到。
方毕清虽然反应不比云不了,但好歹也是练过的,比寻常百姓还是强了那么一点,有那么一瞬对这女人随意擦手的行为表示不满,可想想又不是第一次,也就懒得说了。奔跑躲闪不禁想起了之前云不了在王府里大肆打砸的情景,不禁有些好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是莫名地可惜,当时那光景没法看个痛快。
云不了也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这要是知道可不得把他丢下,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一番热火朝天的“火辣热情”!
做妻子的可不得体谅一下丈夫的心情么。
还好的是,方毕清也就偷着乐,没说出来,不然到时候就只能愁眉苦脸地让云不了看笑话了。
这一场轰动,但凡是这个村里的人都能听见些风声,知道些情况,何况那些特意留下的暗桩呢?
于是乎,方毕清与云不了二人的行踪很快就被回报了,更是添上了些个小心翼翼的尾巴。
而小余公子虽然接到了消息也不愿再特地折回,京中之事尚未成,他既然已经拿到了东西,便也没必要再耽搁。只吩咐人仔细盯着,回头派人再去灭了便是。
“嗯……那两人果真是命硬,掉下悬崖都还不死?”小余公子摆弄一下自己手中的折扇,便带着自己的人速速回京了。
却说云不了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却是以比之前更快更熟练的方式甩掉了尾巴。
岐山,再怎么说也是来过数十次的地方,那老头子曾经为了教授她一些功夫,没少硬拽着她在山里乱跑,这地形可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带她带着方毕清上了岐山后,凭着地利打了几个转误导了追踪者的方向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往岐山老怪的小屋奔去了。
方毕清被她连拖带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见她停顿身形说甩掉尾巴了,却在下一刻又被拖飞起来,想要抱怨两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只能顾上喘气儿了!
待到两人到了山中小屋前,云不了已经松开了方毕清,熟门熟路推门便进,口中却也是熟稔地叫道:“老怪物……?”
屋里没人应声。
云不了瞧了瞧屋内的摆设,被子没叠、碗筷没收,木桌木椅木柜倒是稳稳呆在原原本本的位置上,看起来很正常。这倒像是岐山老怪的日常习性。
“奇怪,这老头儿跑哪儿去了?”
云不了刚一嘀咕,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像是被拴了一头般在自己跟前一晃,她下意识地就挥出一掌打了过去,没料这东西竟然也结结实实地接了她这一掌,还化解了三分力道,内劲反弹还将云不了振开了两步远。
方毕清听还没及缓过劲就见这动静,也顾不了太过,忙向屋里奔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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