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威克多很快就答应了。
守门员嘿嘿一笑,刚有了那么点玉树临风的气质,马上露出了猥琐的内在本质。
二人告别守门员,离开病房。
海姆达尔琢磨是不是今天就去预约筛查,前方传来一阵喧哗,这在以幽静环境著称的圣梅曼十分罕见。吵闹声从一间病房内传出,此时房门大开,二人走到病房门口时海姆达尔禁不住朝内张望了一眼,房内有个人正扯着嗓子高叫。
“……你来干什么?!维力呢?他怎么不来?”
海姆达尔刚有些诧异,里面又响起震耳欲聋的咆哮,“滚出去!”
一名护理工打扮的小姑娘慌慌张张的奔出,匆忙间撞了下海姆达尔的肩膀。
老爷急忙扶住心上人。
护理工回头,“抱歉……”然后愣住了。
海姆达尔也认出她了,在冰岛魔法部大堂接待台替人顶班的樱桃红姑娘。
“你好,在这儿工作?还是替人顶班?”海姆达尔友好的说。
有些狼狈的樱桃红姑娘赶紧摸了摸头发,又拉直衣襟。
“我在这里上班,嗯,斯图鲁松先生。”
海姆达尔伸出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思嘉塔.纽曼。”思嘉塔握住海姆达尔的手轻轻晃动。
“我男朋友。”海姆达尔一指身边人。
思嘉塔听到“男朋友”怔了怔,随后恢复正常,握住威克多递过来的手。
“你好。”思嘉塔迟疑了一下。“请问您是……”
海姆达尔短促一笑,老爷见他那副小样儿就有些无可奈何,思嘉塔顿时手足无措。
“我说错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
看小姑娘仍然一脸迷茫,海姆达尔面容一正。
“这位是威克多.克鲁姆。”
小姑娘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跟平时没什么差别,对威克多礼貌的点点头。
这姑娘八成不看魁地奇。
“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回头,发现是帕尔梅,他一身魁地奇标准赛服妆扮,似乎刚从赛场上下来。
“克鲁姆。”帕尔梅看向威克多,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尊重之感。
后者平淡的回应,“你好,帕尔梅。”
“来看病?”海姆达尔这话问的很不客气,有点咒人的意思。不过帕尔梅嘴巴臭,海姆达尔觉得没必要跟他客气。
一般说来只有关系太恶劣,或者关系太密切,才会口无遮拦。所以一向谨慎的海姆达尔这么说话让威克多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觉得太意外。
帕尔梅脸一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吐个象牙我看看。”海姆达尔好整以暇的说。
帕尔梅承认自己说不过他,只好转移话题。
“有个认识的人住院,我来探病。”帕尔梅言辞含糊。
海姆达尔却明白什么意思,“就你身后那病房里的病人?脾气不小啊,走廊那一头就听到他的说话声了。”
帕尔梅扯了扯嘴角,没搭腔。
海姆达尔不打算深入谈论,准备和威克多一块告辞,于是转向思嘉塔,病房内的声音陡然放大,里面那人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背对着病房大门的海姆达尔向老爷投去一个死气沉沉的眼神,而后转过身来。
“哦,是你啊索尔杰尔,来探病?”
索尔杰尔冷笑,“少装模作样!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海姆达尔再度回头看向老爷,一脸的憔悴郁结苦,再次面对索尔杰尔时已经换上满脸讥笑。
“对,你说的没错,我宁愿逃课被学校记过倒扣年末总分,也要跑来人生地不熟的法国看你的笑话!你真的太料事如神了!”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点头。“你不知道看到你倒霉我有多高兴,你肯定也不知道我平常没事就爱关注你,不惜花下重金就是为了打听你的消息,听到你好我怨天尤人,听到你不好我晚上睡觉都能乐醒,专爱在业余时间拿着打听来的消息出坏主意,使绊子,只要你倒霉,无论怎么倒霉,我都开心得不得了。”
索尔杰尔目瞪口呆,显然被斯图鲁松室长的“坦然”吓到了,或者,被他俩的“心意相通”震惊了。海姆达尔通过“自我揭露”昭然了索尔杰尔一部分内心世界,可惜心烦意乱的索尔杰尔少爷此刻没品出那么多滋味来。
“你、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半晌后,索尔杰尔从牙缝里挤出这样的话。
“我都说了,只要你倒霉,我就高兴。”海姆达尔不以为然,上下打量穿着病号服的索尔杰尔。“对了,你怎么了?”
索尔杰尔表情一僵,转身走回病房。
思嘉塔忍不住嗤笑。
心浮气躁的索尔杰尔眼下对周遭十分敏感,细微的动静都不放过,他刷地转回身,怒视贴墙站的小护理工。
“丑八怪你笑什么?!”
思嘉塔惊恐的抿住嘴巴,低下头。
“丑人多作怪!”难得索尔杰尔少爷也能说出如此“精辟”的语句。
思嘉塔头低得更低了。
成功通过迁怒发泄了满腔怒火的索尔杰尔满意的走回病房,并用力合上房门,似乎想把所有的不如意扫地出门。
房外寂静了大约三秒钟。
“他生病了,所以情绪不太好。”帕尔梅对帮人收拾圆场明显不在行,语气有些言不由衷。
“中气很足,应该没什么问题。”威克多评价道。
海姆达尔差点乐出声。
帕尔梅表情讪讪的。
二人辞别了帕尔梅,小护理工与二人同行。行至楼梯口,思嘉塔准备告辞上楼。
海姆达尔叫住思嘉塔,“那位斯图鲁松先生为什么住院?”
思嘉塔对索尔杰尔的怒喝心有余悸,忘记“克制”乃护理人员的重要素质之一,听到海姆达尔的问题,她撇了撇嘴,很有些情绪的说:“根本不是什么大病还来占床位,他就是补过头了。”
“补过头?”海姆达尔不解。
“吃药过量,”思嘉塔有些幸灾乐祸。“他的病历是保密的,我的一个同事在护理师组长那里偷看到了一些,他每天吃很多魔药,其中好几种修颜药是违禁药。”
“修颜?用来祛疤的那种?”
“祛疤痕的是其中一种功效,大多修颜药水主要用来驻颜,常保青春,或者让自己变得更好看。”
海姆达尔惊讶的看向威克多,“还有这种药水?”
“有啊,怎么没有。”思嘉塔说。“有好多女孩子吃呢,不过那种药水很贵,效果越好的越精贵,那位斯图鲁松先生就是吃的太多,所以身体不舒服了。”
海姆达尔琢磨,那些药水八成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他们与思嘉塔告别,下楼离开了圣梅曼巫师医院。
“他干嘛吃那种药?”海姆达尔纳闷。“我觉得他已经很好看了。”
威克多莞尔一笑,“你会觉得自己的存款太多吗?”
“怎么可能!”海姆达尔斩钉截铁。
“那不就是了。”威克多牵住他的手。“也许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像,或者害怕自己不再像。”
“更像”,像谁?“害怕不再像”,害怕不像谁?威克多没有指名道姓,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帕尔梅是从赛场上下来的?”
“今天钢铁鹦鹉有比赛,看他那副装扮,可能是首发。”威克多说这话时没什么别的情绪。
“就那么放弃了,他已经坐了很长时间的冷板凳了。”
二人同时想到索尔杰尔心心念念的维力.丹勒,现在大概被球迷的喝彩和掌声包围,在赛场上叱咤风云。
“这是帕尔梅自己的选择,不能怪任何人。”威克多紧了紧海姆达尔的手。
海姆达尔说:“有的人不经历失去,就永远不懂得珍惜。”
随后,他们在一楼大堂预约了真菌炎筛查。
。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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