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比预期到得晚,海姆达尔本来没觉得什么,偶尔在霍格沃茨校园内碰到等待换书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孩子没有紧着问海姆达尔早过了当初说好的期限,为什么还没消息等等心急火燎,似乎认定海姆达尔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让脸皮厚度已臻化境的斯图鲁松室长有了那么点歉疚。
怅惘唏嘘自己的心态再不复年轻纯真的第二天,早该抵达的教科书姗姗而至,一并寄来的还有一封出自希娜的道歉信。看着上面慌乱的毫无逻辑的措辞,以及纸面上残留的斑斑点点,海姆达尔相信他的家养小精灵一定哭鼻子了。
虽然信的内容有些颠三倒四,海姆达尔还是从中找到了书本来迟的原因。
一是因为给希娜送信的猫头鹰送错了地址,这种送错邮件的事情在魔法世界屡有发生,没什么大惊小怪,但是希娜不这么看。家养小精灵把猫头鹰的错误毫不犹豫的算在了自己头上,比邮递公司的老板还虔诚。
二是因为海姆达尔坚持按计划给她放假,又因为他人不在德校,所以就很豪爽的让希娜多休几天,和多多马多过几天二人世界。希娜感激涕零的同时更加自责了,就因为自己出去多玩了几天,退回的邮件才没有及时处理,导致延误了收信时间,耽误了主人办事。
希娜神经叨叨的泪流满面,一边尖叫一边用脑袋去撞桌面,这样的状态根本写不了信。这封信由多多马代笔,把希娜语无伦次的自责一字不差的呈现在海姆达尔面前,包括写完信后拿回去抱着又哭了一通而留下的斑斑泪迹。
海姆达尔看的哭笑不得,希娜的神经质是家养小精灵天生奴性的体现。代笔者的奸猾倒是出乎海姆达尔的意料,难以想象这出自于一个家养小精灵之手,难怪斯图鲁松家那么多家养小精灵,只有多多马对了隆梅尔的眼。
每一种生物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存在价值,家养小精灵也不例外,它们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从主人那里获得肯定,从而得到满足感,证明自身价值所在。
所以海姆达尔从来不奢望自己能颠覆希娜牢固的价值观,或许对家养小精灵们来说这才是对它们工作最大的蔑视。
也许某一天会有一个改革派对此产生质疑,推翻它们扭曲的价值观,拯救它们于水生火热之中,届时他不会吝惜自己的掌声,但海姆达尔坚信自己不会成为那个革故鼎新的人。
怀着一份歉疚,海姆达尔先给一个长宽十五公分左右的方形布袋子施加了空间扩增咒,把心神不定而更想有所表现的希娜寄来的过分齐全的一大摞书本全部装了进去。轻轻松松的拎起一晃动就发出沉甸甸闷响的小布袋子步入霍格沃茨城堡。
×××
海姆达尔当初来过一次霍格沃茨,可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礼堂和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以及公共休息室外,别的地方甚少踏足……当时人生地不熟,不敢到处瞎跑。
对了,这次来霍格沃茨还有幸参观了一回校长办公室——一想到玻璃橱里闪闪发亮的镶嵌珠宝,银光烁烁的华丽器皿,还有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喷烟吐雾、转动不歇的别致银器,海姆达尔在妄想的推送下越发悠然神往。
不知不觉间海姆达尔走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左右张望好一会儿,最终确定自己迷路了。
很无语的站了片刻,他决定往回走。
海姆达尔牢记德拉科曾经告诫他的小心楼梯,霍格沃茨大大小小的楼梯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有大有小;有宽有窄;有的摇摇晃晃;有些走到一半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了在什么时候起跳,从而避免可能会出现的踏空往下掉的噩运。
海姆达尔刚才就走得好好的楼梯突然变向,他猜测可能就是刚才的变向让他转错了方向。
如临大敌的跨过那些变幻莫测的楼梯,他来到一个新地方,让他欣喜的是这个地方学生们来来往往,不像刚才整条通道空无一人,悄无声息。海姆达尔生怕自己破了什么禁忌,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才迫不及待的往回跑——越是没人的地方突发事件往往爆发的最汹涌。
在霍格沃茨学生们时不时投来的或光明正大或若有似无的关注目光下,他回身拉住一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学生。
“格兰芬多塔楼?”这名人高马大的高年级学生愣了一下,“你走错了,这里是拉文克劳塔楼。”
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拉文克劳的孩子。
实际上海姆达尔已经被楼梯们戏耍的晕头转向,一听走错了顿时想挠墙。
霍格沃茨真大啊!
那名学生见海姆达尔一脸郁闷,又道,“这里是城堡西侧的塔楼,格兰芬多的塔楼在另一头。”(PS:说实话,我一直没搞清楚格兰芬多塔楼的具体位置,可以肯定的是拉文克劳塔楼在城堡西侧,我记得书中说哈利的宿舍能看见禁林,禁林在城堡西边,这是不是代表格兰芬多塔楼也在西侧?)
海姆达尔摸摸头,道谢后正要告辞,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唤,“里格?”
是卢娜。
“好久不见。”海姆达尔脱口而出。
卢娜笑了笑。
其实好久不见的问候语挺滑稽的,他俩在同一个地头住了好几个月,却甚少见面。海姆达尔偶尔在霍格沃茨校园中闲逛也见不着她。他们俩的行动轨迹似乎呈平行线拓展。海姆达尔是个屁股沾了椅面就可以一整天不动的宅男,经过海姆达尔这些年的观察,卢娜喜欢四下寻访脑补出来的神奇动物不假,一心扑在报纸刊物等文字工作的喜好多少影射出她还是个隐性宅女。
足不出户的宅男宅女若同住一处,除非事先约定好了碰头,不然等到海枯石烂都难有再见之时。
所以海姆达尔没有心理准备的猛然间与她照面,才会想都不想的说出那句久未谋面的慨叹。
没说几句话,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从公共休息室内钻了出来,在见到海姆达尔时很惊讶,随之换上一副欣慰的神色。
“又有魔咒方面的问题吗?”以为特地来找他探讨学术的。
海姆达尔那个惭愧啊,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走错路了。
那个先前被他抓着问路的拉文克劳高年级在第一时间托出了真相,弗立维哈哈大笑,一点都没有大惊小怪。
“我们这儿的一年级生都时常找不到回寝室的路,高年级偶尔还会被捉弄。”
也就是说海姆达尔能安安稳稳的站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外面,而不是挂在某个不知名的阴暗角落丑态百出的高呼救命已经是梅林开恩?
海姆达尔干笑两声。
“教授,我正打算送他去格兰芬多塔楼。”又是那个很会钻空子的拉文克劳。
海姆达尔和弗立维教授迅速投去关注的目光。
海姆达尔的惊讶是如此明显,弗立维奇怪他的反应,那学生又抢先一步道,“我还没来得及和斯图鲁松先生商量。”
好坏全给他说去了,海姆达尔心想应该赞扬他不愧为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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