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思索片刻,突然一拍桌案:“李敢,你放走范雎,以致我秦军的底细尽数明了于官军,殆害无穷,如此大罪,就算你是我的卫队首领,也难逃死罪。来人,拖出去斩了。”
李敢本来就报定了必死的决心,只要救出三个女人,他就算得偿心愿,因此他没有任何反抗,还磕了一个头:“大王,从今以后,李敢不能再陪着您恢复大秦了,您要多多保重……”
说完也不用人推,自己站起身来向外便走,看样子是等着砍头去了。
秦王胸膛起伏,一双细目之中寒光闪烁。
此时屋子里的三个女人,连同李岩王翦,还有几个都尉一同跪倒,一连声地为李敢求情。
尤其是倩娘,哭得最为痛切:“大王,看在我父亲救治了不少秦军士兵的份上,饶了李敢这一次吧。”
王翦说道:“大王,眼下我军正是用人之时,杀此猛将,于军不利,还望开恩啊。”李岩也道:“跑了范雎已经是一大损失,再杀了李敢,岂不是祸不单行,大王为了秦军着想,不要杀他吧。”
众人各自说各自的道理,总之一句话,李敢还是有功的,不能杀。
秦王脸色稍稍平复了一点,哼了一声:“来人,把李敢推回来。”
李敢又一次跪在秦王面前,谢过不杀之恩,秦王道:“非是不斩你的人头,众人求情,本王也不愿违了众意。不过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拉下去打二十棍,我的卫兵也不用你统带了,日后你在王将军帐下,做一小卒,有功则赏,若是再有过错,定斩不饶。”
这一次大家都放心了。
李敢的身子骨,打二十棍和搔痒差不多,顶多破点皮,几天就好,至于失了官职,也不用担心,日后打仗的机会多多,李敢一定还会升上来的。
李岩明白,这是秦王给军中一个交代,李敢虽然有功,但放跑范雎就是大罪,如此责罚,比较恰当。
当下众人谢了恩,几个军士将李敢按在阶下,不轻不重地打了二十棍,然后倩娘等人带着李敢下去养伤。
秦王处理完了李敢的事,没有让李岩与王翦离开,将他们二人让进后堂,商议之后的事。
王翦的眉头紧皱起来:“大王,范雎一逃,麻烦多多。此人深知我军底细,一旦去投洪承畴,洪承畴必然又来围攻。我军孤军在此,如何是好?”
秦王道:“我军不是孤军,范雎的事一出,我就已经派人给他去送信了,只要白起能在眉县那边呼应,我军就有后援,就有接应,不至于孤军奋战。”
李岩道:“不如这样,我们在西安拖住洪承畴的主力,让白将军出兵四下攻击陕西各县,如此一来,洪承畴必然慌了手脚,一方面他要阻止白将军,另一方面还要顾及我们,肯定分身不暇,我们则趁乱出击,相信击破洪承畴,是有希望的。”
秦王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白起点的火越大,对我们越有利。困守一城,就是等死。而且打仗要动静相合,我们在这里苦守,就是静,白起那里四处攻击,就是动。一旦洪承畴分兵去攻白起,就让他在眉县固守,我们出城去战,动静互换,让官军无法分头击破。”
王翦十分佩服:“大王说得极是。”
其实秦王算是一个优秀的战略家,以前他面对的是山东六国,六个敌人摆在面前,要想平灭之,需要非常适合的战略,这种事秦王驾轻就熟,此时有白起在外面呼应,对付一个洪承畴,自然轻松得多。
秦王的脸色仍旧有点沉重:“可如果洪承畴调来了足够多的人马,一方面困住西安,另一方面死攻白起,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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