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爬山一样,当你在山脚的时候,你只要一心想着走上去,即便慢,即便累,可坚持着总能到山顶,总有盼望成真的时候。
他觉得,一路走过去,就如同这样爬山了,而那山顶,就是皇榜。
而且必定是榜上有名。
他忍不住的笑了,又抬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微微一笑。
书生到的时候,皇榜前早已经人潮涌动,一层又一层的人在那里挤来挤去。有的人挤进去了,半天摸着眼泪又挤了出来,衣衫皱了,鞋子掉了,还满眼通红。
旁边的人看见了,多半不会问,这样的人,十层有九层都是榜上无名。
若是有人狂笑着挤了出来,那这人多半榜上有名。
一等人出来,便会有人拥了上去,急急的问,“公子可是高中,不知公子高中几名?”
挤出的人若是名头够高,人有够看,而且年纪还轻,那必有人继续问道,“公子可娶亲?”
一旁听见的人必定狂笑出声,大叫道,“榜下捉婿,可小心捉到了螃蟹。”
所谓螃蟹,就是蛮横之人,意思是这个人虽然好,可性情霸道,不是佳婿。
这样的场景在不同的角落上演,每个人即是看戏的人,也是演戏的人,你看我演,我看你演,真是热闹非凡。
挤进去是不用指望了。
书生笑着进了旁边的一个茶楼。
这个茶楼正好有窗面对皇榜,虽然离的远,可在茶楼上因为站的高,必然可一览无余。皇榜上的字看不见,皇榜下的人却可看的个个真切。
书生要了一个包房。
包房很小,就一面小窗户,和一个小茶几,房间小的除了对坐茶几的两人,什么都放不下了。
也正因为房间太小,才能在如此热闹的时候,还能留了下来,无人光顾。
要知道,在这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闲的无聊来看热闹的人。
姜家原本就计划着来看这发黄榜的热闹,可惜宋安平一伤不起,姜家众人无论如何关心宋安然和宋安樵也少了来看榜的兴致。
可姜家必定是侯府,主子再怎样走不开,下人却是不缺的。
永定侯派了三个小厮出门,只说谁先看到皇榜,谁先回府报喜,谁就有重赏。
三个小厮得了美差,一溜烟的就出了门。
那个书生上了茶楼,站在窗前的时候,那三个小厮已经挤进了人群。
书生眯着眼睛,望着皇榜一动不动,一旁拉门进来的小厮,一脸不以为然的望了望这个穷酸的看皇榜的书生。
他在这茶楼当小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喜欢看着皇榜发呆的人每年都有,可这样的人,没有一个会榜上有名,这样的人也正因为榜上无名,才会如此看榜发呆。
他嫌弃的上了茶,连一声客气的讨喜的话都懒得说,直接转身出了门。
门嘎机一声关上了。
书生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满眼喜色。
几乎同时,姜家来看榜的小厮也欢呼一声,大叫道,“中了,中了,中了。”
小厮转身扒开人群就想往外挤。
可往里挤的人心里看着别人中了,多少有些促狭地心思,人人仿若钉住了脚一般,不肯让开分毫。
小厮心里着急,又不敢与人争执,只能不停的陪着不是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各位高抬贵手,让让,让让。”
一顿好求,等到挤出人群,小厮的帽巾早已经挤的歪在一边,鞋子更是不见了影子。他不敢停留,就光着两脚,往永定侯府一阵狂奔。
他到了侯府门口,却远远看见一同去的一个家伙,已经敲开了侯府红漆的大门,狂喜的高声唱报道,“恭喜侯爷,恭喜夫人,恭喜表少爷,樵表少爷高中,然表少爷高中。”
唱报的喜报,随着报喜的人不停的重复着往里而去。
他忍不住心里啐了一口,骂道,“贼小子,算你狠。”
骂完,他又忍不住的笑道,“好在爷爷有杀手锏,呵呵呵呵,运气好,爷爷我的赏钱也不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永定侯带着宋案樵和宋安然在大厅听了回禀,知了两人的名字,心里欢喜。
两人考的不算好,可也不算差,进士是一定的了,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了进官场的资本,人有时候缺的就是一个敲门砖的资本,而不是那榜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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