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候,总兵鲁钦还以为有诈,询问了山东本地兵马后,知道他们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就更是疑虑重重,就这么严加提防之下,慢慢的意识到地方上是真的在帮忙,保定军将们都禁不住感慨,这山东百姓还真是被徐州乱民害苦了,不然绝不会如此心向王师,官军一到,立刻箪食壶浆。
问了这几句,总兵鲁钦沉默了下来,就这么任由坐骑跟着大军行进,军将们看着沉思中的主帅,也不敢打搅,就这么过了会,保定总兵鲁钦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多了些轻松神情,笑着说道:“徐州贼众还真是猖狂,居然要和我军堂堂正正的野战一场。”
徐州贼众没有分兵,大军前行,而这附近没有什么起伏的地形,只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双方距离又不足三天,在这样的局面下,只能得出一个判断,徐州贼众选择正面迎击,堂堂之战。
鲁钦下了这个判断之后,身后亲信军将都是轰然,你一言我一语的吆喝起来,言谈中都是戏谑和轻松。
“这南直隶的兵马弱成什么样子,居然让这伙贼匪嚣张如此!”
“真是自寻死路,倒是咱们兄弟轻松了,大功到手!”
“俺这刀可是好久没有喝人血了,这次得让它痛快痛快!”
“听说南兵整天都是吃米吃鱼的,天气又暖和,还有细皮嫩肉的小娘子,早就废了,这样的废物,难怪让徐州贼众猖狂起来。”
说到这里,鲁钦却严肃的回过头来:“万历爷进朝鲜平倭寇的时候,打的最好的不就是南兵吗?往早了说,戚少保平倭镇守蓟镇,难道不是靠得南兵,战场无小事,你们万万不能轻敌!”
众人都是噤声,总兵鲁钦又是说道:“虽说三十年太平日子,南直隶的兵马快要养废了,但不能小看贼众,徐州那边几个卫所,估摸着不少卫所出身的贼匪,勇悍之辈怎么也得有近两千,再加上几百亡命之徒,还是有实力的。”
“什么江洋大盗,什么有名号的,咱们官军拉开架势动手,还不是砍瓜切菜!”有人嘀咕着说道,相比于啸聚山林村寨的响马匪盗来说,官军毕竟有一定的训练和配合,也有相对不错的装备,自然打起来轻松,在保定武将眼里,这徐州贼众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也不知道总兵鲁钦听到没有,他在那里继续分析说道:“我军不可轻敌,可贼众却是轻敌了,他们没有分兵袭扰侧击,也没有裹挟无辜百姓前驱,只是自家迎上,这分明是将我军当成了南直隶那些富贵兵马,骄狂自大起来,眼下这个局面,只要我军谨慎小心,勇猛向前,就是必胜!”
“将主高明!”
“将主说得对,大伙摆开阵势正面打,咱们保定兵马怕得谁来,就算鞑子都不惧,何况是这些土鸡瓦狗!”
鲁钦身后一干人的士气顿时高涨,在他们想来,徐州贼人选择了堂堂而战,主力尽出,在平地战场上大打,那就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需要担心裹挟民众的麻烦,双方正面较力硬抗。
可贼人说破天不过五千余,那两千勇悍,几百亡命,也就是过得去的盗匪层次,官军足足六千余众,更有近千骑兵,到了战场上,那岂不是砍瓜切菜,贼众的猖狂自大,反倒是给官军足够的方便。
“没准不用打,到时候大炮一响,那伙徐州土棍还不屎尿横流,吓得磕头!”有人起哄说了句,大家都是大笑,连鲁钦都忍不住笑了笑。
接下来保定总兵鲁钦神情肃然,扬声说道:“众将听令,全军加快向前,骑兵护卫前后左右各处,谨防敌军偷袭,今夜各营轮流戒备,防备敌军偷营,等此战之后,我为各位请功,定当重赏!”
众将轰然答应,鲁钦吩咐完之后,却又放缓语气叮嘱说道:“这次出兵,可是魏公公盯着的,大家若想要今后发达,可要卖力了!”
大家答应的更加大声,官军大队扬起的烟尘变浓变大,大军队列好似一条巨蛇,加速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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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赵字营比官军更加防备劫营的事情,而且赵字营时刻担心防卫单薄的徐州遭受偷袭,清江浦那边有什么反复,但幸运的是,一切都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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