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胡商”的战书在两日后下到京中,当日下午就传出了皇七子代“遭劫的和亲公主”接下战书的消息。司妍估摸着,节奏这么快是为了抢先回复掌握主动权,防止宫中先一步把话堵回去。
彼时,五皇子府里是这样的。
司妍:“这支唇膏好还是方才那支好?”
她让他对比的是阿玛尼黑管#200和亓官仪送她的#603。这两个一个是带细闪的咖啡红,一个是偏紫一些的深红,属于在女生眼里绝对不一样,但在直男眼里可能是“这不都是暗色口红吗有啥区别?”的颜色。
正作画的亓官修放下笔看了看她唇上的#200,又回忆了一下方才的#603,气定神闲:“这个好。我更细化方才那个颜色,但这个更搭你今天这件衣服。而且这个显得人更明亮,那个太暗了,冬天搭个厚实的大氅什么的还不错。”
……瞧瞧!我们五爸爸(……)就是这么厉害!
司妍法子内心地呐喊着,对亓官修越来越服气了。亓官仪亓官保那兄弟俩,一个在口红面前就是色盲,一个觉得天下粉底都一样,再看看这位五哥!人家连黑管#603适合冬天搭尼大衣都能瞧出来!
更让她折服的是,他连ysl镜光唇釉的#202和#212都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这两支唇釉的效果太像了,简而言之,212比202更橘一点,另外212带闪而202不带。但是这个差别,就连很多姑娘都不太看得出来,时间长了,司妍已然对此表示认命。
——每每在#202和#212之间纠结的时候,她都默默告诉自己,认真挑选主要就是哄自己开心,别人看不出来不要紧,她自己清楚啊!
然而亓官修看后温文尔雅地表示:“这两个明显不一样,用起来气质都不同,我觉得你用橘些的更美。”
司妍娇羞一笑表示哎呀呀我也觉得那个很美,之后又忍不住拿出ysl圆管12和14各在胳膊上划了一道,跟他吐槽:“殿下您知道吗?这两个在七殿下眼里都是一样的,我之前问九殿下哪个更好看,七殿下看之后很认真地认为我根本没换颜色,说我在逗九殿下玩儿!”
“……”亓官修皱了皱眉,神色肃然,“七弟他可能有点瞎。”
哎!英雄所见略同嘛!我也早想说他瞎!
司妍借着他的口吐槽了亓官仪之后感觉心情愉快,拍拍肩头感谢他帮忙挑颜色,然后就继续加班加点提高上妆水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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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府,亓官仪趴在榻上,挑眉静看着九弟在自己面前踱来踱去又不说话的样子,自己也维持着沉默。
亓官保终于停下脚,看向他便嚷:“七哥您这样可不厚道啊!”
然后他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桌边的椅子上,争辩道:“咱说好一起过这关的是不是?你做这安排把我绕过去合适吗?哦,让司妍知道这安排是你做的就得了,你还为她挨顿板子,你倒真会惹姑娘心疼啊!”
亓官保特别生气,安排胡商跟司妍打擂以解除旁人对司妍“遭劫”期间被非礼的怀疑、顺带着还能逼宫里许她回宫这事,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你不磊落!你……你玩阴的!你知道是我先喜欢的司妍吧?你横插一杠子我没说什么,你还来劲?!”亓官保使劲拍桌子。
亓官仪打了个哈欠:“分着说,我要是让司妍知道了挨板子这事,那我是不磊落,但我没打算让她知道。”
“呸!那也没碍着你出风头!战书你代她接了,现下全京城都知道你们关系近!”
“出风头?”亓官仪扭头睃了他一眼,“战书我接了,母后扭头就赏了我四十板子。这事要换你干,能把你打废了你信不信?”
“你……”亓官保无言以对。这得也得承认,母后准是气坏了才这么罚七哥,七哥还是她亲儿子呢。如果换做自己,他母妃又跟母后不对付,下场只会更惨。
亓官保便底气有些不足,静了一会儿之后,才又道:“你真不会告诉司妍你挨板子这事?”
“你七哥是那么无耻的人吗?”亓官仪清淡一笑,“不止不打算告诉她这个,我还打算找机会让她知道,我被俘也不全是为了帮她找妆品。”
“真的?”亓官保瞪着他。
亓官仪挑眉:“没做到日后换我叫你哥。”
如此这般,离开七皇子府的时候,亓官保的气儿可算缓过来了些。
他踏出府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集市帮司妍买点妆品什么的。不然执掌大局的事让七哥办了、给司妍置办行头的事让五哥包了……不就没他什么事了吗?!
“殿下。”耳畔声音一响,亓官保看过去,到底迫着自己将目光放随和下来。
司娆在离他还有两步远时便停住,恭谨地询问:“殿下是直接回府,还是在外面找家酒楼用膳?”
“我去集市看看。”亓官保摒开烦乱,语气尽量和缓地告诉她,“我去帮司妍买点东西,你先回府吧。你和你姐姐午膳想用什么就直接跟膳房叫,你们若想出来用也没关系。”
司娆短短一怔,却见亓官保说完之后就沿路往西走了。司娆踟蹰了会儿,也只能登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她揭开车后的窗帘往后看去,他走得健步如飞的,好像还在为什么赌着气。她莫名觉得有趣,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先一步转了弯瞧不见了,才放下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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