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志御知道,无论他强行毁掉此图,或是强收此图,都不可能,于是卸去了所有的内劲,慢慢的用手靠近山河图,竟没有受到抵抗。
尚志御轻轻地拉下山河图,然后慢慢地把它卷起来。当这个山河图完全被卷起来的时候,那股紊乱暴烈又焦急的气息消失不见。
尚志御把卷轴小心的放在一边,才慌忙来查看尚烨的伤势。才发现尚烨没有什么外伤,甚至那口血吐的都有些莫名其妙,倒像是被自己击中后导致气血逆行引起的后果。
当然,这一点,尚志御是不会承认的。
尚烨真正的问题是气息微弱,生机似乎要断绝。他不由想起任平生所说的话,难道那种状况,尚家也没有能力解决吗?他还记得从那之后,父亲的情况不是没有好转,怎么现在又会变成这个样子。
问题大概是这幅画,那幅画有什么奇怪之处?
尚志御又拿起此画,想要一探究竟,刚要打开,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萦绕在心,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想——毁掉你啊!”
尚志御用手抚摸着卷轴,可是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能力。而且现在就算有这个能力,他也不敢轻易这样做。
似乎,仅仅是似乎,父亲的状况与自己的乱来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所以一切还是等父亲醒来再说吧!
当尚烨幽幽醒来,看到蹲在自己身边的尚志御,先是一阵茫然,当认出眼前是谁之后,又有些奇怪的。他闭眼想了很长时间,似乎才想起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尚志御看到尚烨如此状态,感到很震惊和不安,这种精神状态怎么那么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老爹到底怎么了?尚志御心中不安的想。
“唉!都怪这幅画。当日,我心有所感,抓住那一丝气机,凌空画下了这幅山河图。当图中山河要显化时,也许是后继无力,也许天地所限,使得此图不能显化,却又不退缩,也许这山河就像你父亲我一样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
说倒这里,尚烨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也许是感同身爱,我不愿有此傲骨的一幅山河图就此毁掉,于是使用血祭之法将此山河镇于此图中,以期将来有机会能让此山河真正的显化。当时我就耗费了大量生机,所以任平生大哥才能一眼看出我的不对劲并出言提醒。我当时也觉得,仅仅是生机损耗的话,要补回来不难,事实证明也确实不难。可是……”
尚烨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接着道:“问题没那么简单,这幅图有了生机,但却需要持续不断的吸收。这个也不是最要命的,如果只是这样,我们尚家也养的起。最要命的是,除了生机被吸收之处,我竟然感觉自己的精神一天天下降,有时候半天想不起来一件事,可我才三十来岁啊!”
尚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和不安,接着道:“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发生?后来我甚至想强制性的中断和这幅的联系,但是我始终没有成功。那种画中传来的那种血脉相通的感觉,总让我忍不住继续喂养。可是我的身体和精神每况愈下,才出现了今天这种失控的情况。今天你要是来晚一步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
看着外表依然年青,而实际上生机不多的尚烨,尚志御感到心里非常难受。
他从小就感觉到除了自己的母亲外,所有的人都对他有一种隔离感,这让早慧的他一直都有一种孤独感,感觉自己不属于这方天地。
在他母亲离开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可是自己的父亲与他人不同,他人是一种真正的隔离,而自己的父亲却是对他真正的疼爱,只是尚志御隐隐约约感到似乎有东西横亘在他与父亲之间,这让他有些难受。
直到那一年,尚志御遇到了小丫头,慢慢的他也就不太在意那种,防碍他与父亲的那种感觉。
可是直到近日,那种感觉竟然消失了,他与父亲之间的那种隔阂感消失了。
可是现在小丫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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