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后院的两层楼便是我们这里的小哥儿们休息和接客的场所,站在这走廊里就能将其看尽,公子若是想上去看看,小的这就为您带路。若不想看,这灵韵风也就走完了,小的带您回前院去。”小厮见恒蔷手扶廊柱向前凝望着什么,以为她对小哥儿们的住所感兴趣,怪笑着询问她的意思。
被他这么一说,恒蔷抬头顺势望向与走廊尽头相接的两层楼阁,见那楼上楼下加一起也有十七八间屋子,个别几间屋的窗户是撑开的,窗内隐约可见些妖娆男子在搔首弄姿,还有阵阵脂粉味从楼中传来,让身怀有孕的她顿觉心里不舒服,她转过头对小厮说:“我就不上去看了,待我如厕后,我们便回前院吧!”
“是,茅厕就在假山后面,公子请随我来。”小厮头一低朝前走去。
恒蔷慢悠悠的跟着他走到假山旁,小厮停了下来,手指着离假山只有十步远的小房子,道:“茅厕就在那,需要手纸您喊声癞子,他就递给您了。公子自去,小的在走廊口等您。”小厮低头说完便转身朝走廊行去。
恒蔷走到茅厕门口,左右张望了片刻,并未见到有什么送手纸的人,正纳闷的朝茅厕里走去,一抬头却见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正前方,兀自吃了一惊,待看清他长像时,她被吓得惊呼一声,“啊!木乃伊!”接着捂着嘴倒退了好几步。
原来那人头上缠着一圈一圈白色的纱布,直留出了两只黑洞洞的眼睛视物,穿着成色很旧的暗红色坎肩和短裤。光脚穿着一双草鞋, 真有点木乃伊归来的感觉。
“公子莫怕,小的是递手纸并清扫茅厕的下人。”清朗的声音从那人口中发出。
“呼……”恒蔷见他低头行礼且言语清晰,神色稍霁的舒了口气。“哦,你……你就是他们说的癞子?”
“嗯……算是吧。”那人依然低着头,规矩的答道。
恒蔷趁机将他快速打量了一番,看看他和癞子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一看才发现他露出的小臂和小腿上长着不少癞疮,有的已结痂,有的却还带着脓疱。看起来真有点恶心,她真不敢想象他那缠着纱布的脸又是何其的恐怖。
“公子,要手纸吗?”那人低着头从腰间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一叠黄色的草纸双手递到了恒蔷面前。
“哦,谢谢。”恒蔷伸出手去接,可就在传递的瞬间,她的目光瞥见了对方手臂上的疮,心中顿时打起鼓来,“此处是烟花之地,这个人身上长的疮很可疑,说不定是什么梅毒淋病的。那他摸过的手纸还敢用?手纸可擦得是重点部位的!”于是,她的手如遭了电击一般迅速收回,那叠手纸哗的掉在了地上,致使那个叫癞子的人诧异的抬起头看了恒蔷一眼,谁知这一看却让他睁大眼睛愣在了那。
“行了,我不需要手纸。你快出去吧,本公子要方便了。”恒蔷见那癞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许反感,语气不善的撵他出去。
“扑通! ”癞子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接着便如捣蒜般对恒蔷磕起了响头,“求殿下救小人性命!求殿下救小人性命!……”
见状,恒蔷顿感意外,“在这种地方居然有人认识我!”她半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地上跪着的癞子,可脑海中全然没有对此人的映像,“拆了脸上的纱布说不定认识。可认得我的人,身份最低也是男仆或宫女,怎么可能流落到这扫茅厕?难不成是谁派来刺探我身份的?”
于是她警惕起来,“你认错人了吧!”
闻言,癞子停止了磕头。直起身恭恭敬敬的跪着,“小的名叫瑶曲,去年在易丞相府中为殿下献过舞,所以清楚将殿下的尊容记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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