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多禄,你亲自去传,就说朕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让他在外候着。”女皇扬着嘴角对陈总管说道。
是!陈总管会意一笑走了出去。
女皇轻笑着理了理云鬓,媚眼中柔情似水,“从前,朕总舍不得委屈你分毫,却委屈了朕的心。如今,朕从三郎那学到不少,夫妻再相爱也需要些距离,更有相处之道,彼此间用些善意的心计,才会避免不快。对于霸道桀骜的你,我需若即若离方可。”
她将养心殿扫视了一圈,让宫女把地上散落的折子拾起来堆放在几案上,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后,她从软椅上起身走到几案旁,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她有些小得意的笑了,“独自批了这几个月的奏折还真是累坏了,不过朕的轻松日子要来临了。”她慢慢的坐了下来,随意翻开一本奏折,手执朱笔,认真批阅起来。
约摸批了七八本折子后,她放下朱笔停了下来,对一旁的宫女说道:“为朕添杯茶来,顺便传大梁王觐见。”
宫女领命出去后,女皇低头将自己的衣裙打量了一番,将有褶皱的地方抚平,又细细理了遍云鬓后,翻开一本折子好似认真的,审阅起来。
随着门响,一道炫黑的高大身影踏进了养心殿,随之而来的气场让整个大殿都为之而凝结,殿内的几个宫女都忍不住偷偷观看,那人的容貌和气度着实令人赞叹。女皇用余光已瞟见他的到来,强忍住想看他的冲动,依然好似认真的批阅着奏折。
李枭在进殿看见女皇的一瞬间,心中还是有些欣喜的,毕竟几个月未见。他俊脸上挂着难有的温情笑容,但却见女皇连头都没抬,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心中仅剩的那点情意荡然无存,脸部的肌肉一点点的沉了下来。进而一脸冷峻。他咬了咬牙,暗暗捏紧了拳,头一低,屈膝跪了下来,“臣夫扣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女皇手中的朱笔不禁顿了一下,奏折上被杵上了一点红色的墨迹。她的心中泛出一丝心痛,曾几何时,他们二人平起平坐、形影不离,如今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她抬起了头。看着殿中恭恭敬敬跪着的李枭。柔声道:“枭郎请起!”
“谢皇上。”李枭低头谢恩后。拘谨的站了起来。
“一向不见枭郎,枭郎安好否?”女皇凝视他那久违的容颜,含情问道。
李枭抬起头,俊眸正对上她情意绵绵的媚眼。可此时他的心中已空了,故他能演绎出一副很受伤的痴怨模样,只见他蹙起剑眉,眼神忧伤空洞的看向前方,“与皇上一别九十九日,臣夫每每见那合欢花朝开幕合,池中鸳鸯双宿双息,臣夫便黯然神伤。午夜梦回之时,但见长发覆枕。不见结发之妻,臣夫只好彻夜观那烛炬垂泪,天明才昏昏睡去。皇上说臣夫安好否?”
女皇闻言,心中阵阵揪痛,她颤抖着站了起来。妩媚的眼中已是满满的伤感,“既如此,为何不早来见朕?”
“臣夫是何等性子,皇上不知道吗?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来,子宁不往?都是皇上从前惯坏了臣夫!臣夫总想着皇上会来疼我!”李枭咆哮着跪倒在地,一滴冰冷的泪水从左眼中滑下。
女皇的心已痛如刀搅,眼眶业已被泪水打湿,她匆匆绕过几案,快步来到李枭身旁,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他,“枭郎,我的枭郎,我何曾不往?那日是你赌气不见我!”女皇哽咽的说着,也不再自称为朕。
“所以!你这狠心的女人九十九日都对我不闻不问是吗?我不过赌气一日,你却用九十九日来折磨我!倒不如杀了我干净!我今日就是来与皇上道别的!”说着,他伸手拔下女皇头上的一根金簪向自己的咽喉刺去。
“啊——!枭郎住手!”女皇眼明手快的握住了李枭拿金簪的手。
“放手!今日我就要用你的簪结果我的命!让你这狠心的女人永远记得我!”说完,他开始使劲的挣脱女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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