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宫中的景致也是非常美丽的,虽有别于宫外毫无修饰的田园山川之秀丽,而刻意培植和修剪的皇家园林也有匠心独具的精致之美。前去牡丹园的道路两边,高矮粗细近乎相当的杨柳随风舞动着她们翠绿的长发,枝繁叶茂的梧桐像一把把绿色的大伞制造出片片树荫,排排整齐的松柏和冬青更加苍翠欲滴,修剪齐整的草坪犹如张张绿绒毯一直铺向远方,这片片浓重的绿意尽情的歌颂着属于夏的蓬勃。
绿树碧草间一行人且走且停,一身华贵粉衣的钱池与身着明黄龙袍的女皇携手相掺,二人一路上都在低语轻笑,显得十分恩爱,凸显的他们身后只敢拿眼神对话的恒蔷和鲜于梓棋是那般的拘谨守礼。
他二人并排行走,虽是肩并肩,但却连手也不敢拉。恒蔷低着头慢慢走着,目光时而飘向钱池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放不下他,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和变态,居然迷恋自己的小爹,之前心中对男人的厌恶和排斥,在钱池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一旁的鲜于也很奇怪,虽然也会时不时冲恒蔷挤眼睛,直惹得她捂着嘴偷偷笑。可是这一路他的桃花眼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地上寻找什么。鉴于二人的心思都没完全在对方身上,所以都没发现对方的心不在焉。
忽然,鲜于桃花眼中放出了一丝惊喜的光彩,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角度。"殿下!"他朝恒蔷眨了眨眼。
"嗯?"恒蔷转过头,见他又向自己放电,剜他一眼,"你眼睛里已进了多少只小虫了?讨厌!"
"呵呵,哪是什么小虫,明明是钻进去个小美人儿,不信你看!"说完一张俊脸便朝恒蔷的小脸直直的杵了过去。
啊!吓我一跳!"恒蔷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睫毛离她就只有零点几毫米了,鼻尖已碰一起。
"看见了吗?不光眼里有,心里也有呢!"他抓住了她的小手贴在了胸口。
恒蔷圆睁着杏眼看着他黑亮的瞳仁,自己小小的影子正在其中,"呵呵,这样说我眼里还有只粉色的小狗呢!"她一把推开了他,顽皮的笑起来。
鲜于一愣,低头将自己的衣衫扫视一眼,瞳仁一转坏坏的笑了,故意压低声音一副害怕被别人听见的样子,"钱才人可是你的长辈,那样说他不好吧?"
"呃…"恒蔷朝钱池望去,见他一身华贵的粉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浮光,而此时他正将在路旁摘的一枝秀美的紫玉兰递到女皇手上,嘴里似乎在说什么情话,逗得女皇直笑。
恒蔷心中莫名的失落起来,"唉,长辈啊!"转过头竟有些怨恨鲜于为什么让她看到那样的场面。"真是坏蛋!"恒蔷气的一脚踢到了他的小腿上。
在她的脚踢到他腿的瞬间,鲜于的神情竟有一时的纠结,接着他便向后一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接着还向前滚了一圈,以趴在地上的姿势停下。
看着鲜于倒地,恒蔷的心中揪了一下,赶紧跑过去要扶起他,那边的女皇和钱池听见动静也回过头来,都有些惊讶。
"你没事吧?"恒蔷跑他身边蹲了下去,内疚的看着他。
"没事,娘子莫担心。"鲜于展展的趴在地上歪过头,牵强的笑着。说完双手撑地准备爬起来"嘶……"忽然他眉一蹙倒吸一口气,"又趴在地上,随即将右手心翻过来检查。
恒蔷低头一看,不禁也倒一口气,只见他掌心内扎着一块尖尖的石头,有如一把钝刀刺入,血正从石尖扎进肉皮的边缘往出来渗,试想若是将石头拔出来,肯定会喷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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