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骨没有意料之中的剧烈疼痛,张重己忐忑地睁开眸子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袁柯用结实的臂膀环在怀里。
他略微惊愕地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下方袁柯那紧皱眉头因背部剧痛而略微扭曲的痛苦面容。
“对、对不起……”张重己面色有些慌张,急忙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却听见跌在下面的袁珂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臂膀紧紧地环住他不让他动弹。
“别动。”沙哑地吐出两个字,袁柯紧皱着眉头低低道,“背后好像摔伤了。”
张重己闪了闪眸子,刚刚打算从袁柯身上爬起来的动作停滞在半路,僵直的姿势一动也不敢乱动:“没、没事吧?”
袁柯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皱着眉头一脸痛苦道:“很痛很痛。”
张重己见他如此叙述和面容,面容也不禁夹带了一丝担忧和着急的情绪:“那、那怎么办?啊,对了,我家里有跌打药……”
“不用那个,”袁柯轻微勾起唇角,环住张重己腰肢的手掌一个用力,将他停顿在半空的整个人都压进自己的怀里,“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张重己僵直了身体,想要爬起来却又怕再次牵扯到袁柯后背的伤口,整个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袁先生……”
“曾经在梦里这样抱过你很多次,但却远远没有今天这次的真实。”
袁柯沙哑宛若叹息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张重己的侧脸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衣衫,能感觉得到声带所引起胸膛轻微的振动和那坚强有力的心跳搏动。
张重己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又哽住了,长睫毛轻轻颤了颤看不清他眼眸里的情绪。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之后的气氛便是一阵沉默,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两人就这么依着别扭的姿势相拥躺在地上,周围的衣物落了一地,阳光折射不锈钢衣杆照在张重己的背上亦或是袁柯修长的腿边,带着几道直线的斑驳倒影。
【叮咚——获得目标人物「袁柯」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0%,宿主桑,请加把劲,让他为你欲生欲死(咦咦?)吧!!!】
唐突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张重己闪了闪眼眸随后悄悄地抬起眸子,不出意料地看见袁柯紧闭着眼眸直面天空,面容轻松而惬意。
他尝试轻轻地动了动身体,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却被腰上十分强势和有力的力道所禁锢。
“别动。”
紧贴的胸膛再次振动,传来袁柯闷闷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张重己皱眉抬头看着他,语气尽量
自然道:“我要起来。”
袁柯睁开双眸对上他的眼睛,眸色幽暗得像一眼静无波澜的泉水,强硬的气势却是难以忽视。
张重己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是倔强地直直地对视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要——起——来。”
半响,袁柯垂下眸子,妥协般地轻叹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
察觉到自己依旧可以挣脱他的禁锢,张重己低着头利索地爬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衣衫褶皱处不存在的灰尘后,抬眸便看见袁柯撑着单脚膝盖背靠阳台壁下直直地望着他。
张重己的表情有些惊愕:“你的背?”
袁柯勾起唇角,挑眉讽刺地看着他:“你说呢?蠢货。”
张重己只是稍微愣了愣,随后面容有些恼怒,动了动嘴唇却不又不知能骂什么,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阳台。
袁柯看着那抹恼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客厅,低眸看着落了一地的衣物低笑出声,却带着隐隐的苦涩。
背部的某个部位还是隐隐作痛,就这么就着那个姿势硬生生摔在光滑的地面怎么可能没事,更何况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现在袁柯的感觉就像是背后被人狠狠用木棍击了一轮,稍微直立起腰背便觉得钻心的疼痛。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袁柯心里也不清楚。
或许他会因为自己背后的伤而悉心照顾自己,但是那种一时的软化态度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袁柯伸出手掌握了握拳头,随即抬头看向天空。
其实他多想让时间就停在刚才相拥的那一刻,他就这么乖乖地任自己抱着,不挣扎也不恼怒。
他不用去想大哥,也不用去想这番复杂的关系和感情,只要这么静静抱着他就好。
只是美梦永远都是碎的太快,他没有那个福气。
当袁柯挺着疼痛的背部走进客厅的时候便看见张重己正好在收拾着桌上的早餐,抬眸瞧见他之际只是抿了一下嘴唇,面容虽然没有之前的恼怒,但也还是没有软化的迹象。
“你跟我大哥说我在你家了?”袁柯漫不经心地踱步过去,那双黑眸直直地看着他,视线凛冽而充满肯定的意味。
张重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眸沉默了半响才咬唇道:“没有。”
袁柯对此有些诧异地挑眉,唇角微微勾起愉悦的弧度却是又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冷冽下来,到了最后诚然变成了一副嘲弄的语气:“你是怕大哥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吗?恩?”
张重己依然垂着眸,没有回应,而袁柯却是把他这般的态度当成了承认,顿时心恼怒生,想要开口讽刺几句却是见他一个不经意的苦涩笑意给熄灭了火气。
“我只是不想再让上次的那番事情再出现罢了。”
上次的事情,是指得是自己被大哥挥拳吗……
袁柯沉下眸子,复杂地看着他。
“吃早餐吧。”张重己对此视线却是熟视无睹,宛若浑然无知一般头也没抬将一盘火腿吐司和一杯牛奶推向袁柯,语气温然,“我爸很早就出去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待会请袁先生吃完早餐就离开吧。”
袁柯面色僵了僵,随后嗤笑一声挑眉看着他:“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赶我走?”
张重己愣了愣,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黑眸里竟然有一丝隐隐的无奈:“我可不像袁先生一样可以自由控制上班的日程。”
自从他前几日不做袁家管家之后,便打算再次回到阿斯顿大学上课,虽然也只是坐着看看书而已,但是总比闲在家里好,更何况学校还有一个袁君和傅均呢。
袁柯听闻他的话微微愣了愣,随即扭过头佯装一副不在乎的姿态,熟知他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已经将他此时真正的情绪全然出卖:“这、这样啊,我倒是可以送你去上班……”
“不用了,”张重己毫不犹豫地打断袁柯的话语,对于他的这副模样熟视无睹,“我坐公交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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