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段时间王浩没有上门,陶然也是,两个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嗯,也不是真正的消失,他们都留给了李晓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方便李晓和有事可以和他们联系。但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信息传回来,无声无息得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在李晓的猜想里,那一夜的视频应该是使两人像自己一样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但王浩,李晓不认为他是个安份胆小的人,受到惊吓不会让他退缩,反倒会让他更激烈的反击。在这点上他的性格有些像严岩,遇强时只会一时退步,随后是重整旗鼓,以更强硬的姿态去迎面正击。
而陶然,她虽是一个女性,可骨子里那种不屈不挠的性子有些像男人,她也不会被轻易击倒。这在她在寻找男友杨诚的过程中虽然遭遇各种困境,但从来就没有真正把她打伏下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陶然是个意识刚毅的女战士,她认定事的就会永不退缩的去完成。
所以,他们两人的消失不会是那么简单,肯定是在暗中进行着什么,一如严岩那个简单有效的计划:大家分头行动,各展所长往更深的地方挖掘。
至于自己,一个小超市的收银员能干什么?李晓暂时时没想出来,只得安静的练枪,照顾好苏星和童晓川,同时尽力张开自己的耳目,一边去留意小镇的一切变化,一边等待着王浩和陶然的归来。他们的暂离与严岩的远行赶赴他那个啥啥啥总部不同,李晓能肯定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严岩走后的一星期,也就是10月下旬的中段,两人又像约好一起似的突然踏进了李晓的小超市。
抬头看见两个人刚跨进门,李晓就从他俩脸上看出了颇有异曲同工的神情:都是风尘赴赴,都是一脸疲惫,也都是一脸似乎略有所获的兴奋。
“李晓,关店!”王浩道。
陶然点点头,开始从背包里拿出糖果和玩具,先去哄苏星离开,再由苏星去哄童晓川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地,随着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许是两个大小孩子都有着身边没有父母的共同遭遇,童晓川这个自闭症大儿童竟然诡异的把苏星放到了他心里,对苏星百依百顺,万事以他马首是瞻。别人对他说话没反应,但苏星就是可以说动他,如此苏星俨然就成了童晓川与别人互动沟通的桥梁。
哄着两个大小孩子离开后,李晓也关上了店门。王浩和陶然对看两眼,王浩道:“女士先请。”
陶然则道:“你先说。”
李晓由此得知两人同时消失的时候并没有在一起,怕是各自选了自己的擅长的领域展开了调查。
“好。”王浩也不客套,道:“我先说我这边的。”
“还记得我有一个搞研究的导师吧?发生了CDC那位朋友的事后我提醒过他注意安全,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避开所有的助手自己一个人研究这个事。”
李晓心中一动,问道:“你把拷贝的视频寄给他了?”
“对。”王浩点头:“它吓坏了我的导师,他的直接本能反应就是叫我销毁其它的副本,而且绝对不可以给不信任的人看到它。如果让它流传出来,它引起的恐慌将会是无法预料的巨大!”
陶然点头:“我和你导师想得一样,所以我不敢把它以新闻报道的方式捅出去,那后果我不敢去预料。至少现在不行,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可以把它做为交换杨诚的筹码,大家能同意吗?”
李晓和王浩都点点头,李晓由此从侧面略微明白了一些新闻遮遮掩掩的一直掩盖这件事的原因:是不能,也不敢捅出去!当年美苏核对抗中,仅是一个虚假的消息的结果就是整个社会的动荡不安,而这个还是百分之百真的!如果捅出去散播开——其后果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结局。
王浩继续道:“在听到我说起鱼病和这段视频的联系后,导师开始更加紧张。我不敢说是鱼病导致的视频中的东西出现,但它们肯定有着某种关联。李晓和我一起去过新医院的隔离区,就算用你外行的眼光都能看出其中必然有联系,我当然也想得到。听了这个后,我的导师第二天就开始闭关,借口研究一个新课题,开始全面展开对鱼身上的病毒的研究。”
“结果?”
“结果?结果有好几种,全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我想知道这种病毒在人体上暴发的结果;我想知道鱼病和视频的具体联系;我想知道它的感染机率、感染机制等等,很多很多。这些我的导师都没有研究出来,鱼尸身上的病毒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这种病毒谁也没见过,当时CDC的朋友也说过从1974年开始,历史上疑似有类似小范围暴发的迹象,但没能留下样本来,当然就无从证实。导师跟我说它古怪之极,它的状态像是静伏一样,表现出一种非常奇特的稳定性。所以导师最先的结论是推翻我的猜测,说鱼病与视频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导致视频中可怕的东西出现的是其它的东西。”
“可紧接着第四天上他就又给了我电话,说他先想得不对,鱼病与视频也许有着联系,因为他发现病毒会突变。”
李晓寒了一下,突变这个过于专业的词让他听起来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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