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那餐厅,热烈激情的拉丁音乐中,徐眉坐在何箴箴对面目瞪口呆。
何箴箴推她:“嗯,你傻啦?”
徐眉掏掏耳朵:“这儿有点吵,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你买什么了?”
“我买房了,今天下午签的合同。”
“……”徐眉脸上阴晴不定了几秒钟:“妞儿,发烧啦?”
“我没骗你。”何箴箴正式八经地跟她说:“周末陪我去看看建材吧,你比我会砍价。”
徐眉一下子严肃了,拉着她直奔化妆间,里面刚好没人,她关上门直截了当地问何箴箴:“你傍大款了?”
“……”何箴箴差点倒地不起:“你可不可以含蓄点?”
徐眉气急败坏:“怂孩子,你想急死我啊……”
何箴箴刚要说话,手提包里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接起来,过了一会儿,简单地说:“好啊,不过我现在在卡巴那。咦?你也在凯宾?那你先到酒店大堂等会儿吧,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何箴箴跟徐眉说:“陆真来了,找我有事,我等会儿和你说。”
徐眉一听就恨不得咬牙切齿:“他丫还有脸找你?”
何箴箴狐疑地看了徐眉一眼,:“咱俩到底谁让他给甩了啊……”
徐眉让她气笑了,推她:“有点正经的没有?”
何箴箴严肃地说:“好,我正经点说,我不会吃掉他的。”
徐眉捏捏手指:“如果你再乱讲冷笑话,我就打你。”
何箴箴扮个鬼脸:“及时行乐嘛。”
俩人从卫生间走出来,转个弯,走进卡巴那餐厅所属酒店的大堂。
何箴箴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真看到陆真坐在等候区沙发里的时候,脚还是顿了一下,她看着那个熟悉的侧影,往事像潮水一样忽然就涌进脑海里,她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他,那个被晚辉充满了教室的傍晚,他安静地伏在绘图桌前绘图,眼神专注而狂热,高瘦的身体像竹竿一样弯曲成优美的侧影,夕阳那么美,把他脸颊上细细的绒毛都仿佛撒了金色的蜜粉。
“我叫陆真,陆游的陆,真诚的真。”大一那年,在图书馆第一次遇到时,他这样对她说,然后,这名字像烙铁印在心里几乎整整四年,有那么多个日子,他飞扬的笑、温柔的吻、暖暖的拥抱、坚定的心跳……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和她的一切,就在几天以前,还都那么真实地存在着,真实到让她一度深信,他们会就这样过一辈子。
有那么一个刹那,她很想冲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她甚至想,如果她能够像简芳菲那样,哭起来像梨花带雨,温柔得楚楚动人,他是不是就可以不分手。
不过,也就那么一个刹那而已,她低头叹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算啦,帅哥不是人人都能泡的,尤其像陆真这样才貌双全的未来金领帅哥,自己跟陆真好歹也谈了三年多恋爱,算起来,她还占便宜了呢。
走神的功夫,徐眉推她:“赏花呢?”
“没,”何箴箴老老实实地说:“我刚才想,如果我现在一边哭一边扑进他怀里求他别离开我……”
徐眉鄙视地看着她。
她亡羊补牢地说:“我就想了一秒钟。”
徐眉不客气地打击她:“没有这金刚钻,别揽这瓷器活儿。”
这话有点损人了,何箴箴抗议:“不带把人看得这么扁的。”
“谁看不起你了,我说你不好了吗?”
何箴箴哀怨地看她一眼:“你那是好话么。”
“我那是实话。”徐眉看着酒店大堂休息区被大叶绿色植物遮掩的沙发里,正在低头使用手机的年轻男子冷笑:“陆真要的是公主,不是狐狸精。”
她戳戳何箴箴那张风情万种的脸蛋:“苏妲己和长孙皇后有质的区别。”
何箴箴摸摸自己的脸,有些不服气地说:“就算长得有点妖里妖气,那我也是美女啊。”
徐眉纠正她:“妖女!”
“冷血!”这太伤她的心了,何箴箴伤心地看着好朋友。
徐眉批评她:“又没靠你温暖。”
“……”何箴箴闷闷地闭上嘴。
“得了得了,贫够了没有。”徐眉照着她的后背很有力地给了一掌:“你到底要求他跟你破镜重圆还是要大嘴巴抽死他,赶紧的,别耽误了姐姐我泡妞。”
“知道了。”何箴箴嘀嘀咕咕地朝坐在大堂等候区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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