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吃饱喝足,阿兰迪斯与维持会一行也适时地出现在人群前,术士首先代表苍白之手向大家表达了节日的祝贺及慰问。
接着阿兰迪斯简单介绍了异端清剿行动发起以来所取得的成果,重建工作如火如荼进行的大好形势。随后,阿兰迪斯宣布维持会将放假一天,期间镇上还将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如免费提供麦酒,在市场原址举办拍卖会等等,届时众人可以使用他们平常积累的__s简称为工作点数或工作积分)用于各种无主家具和杂物的拍卖。
少数能够证明却是是产权所有人的镇民已经返家居住,只是他们的一日三餐已经变为了大锅饭的形式。而镇上过半的房屋仍处于空置状态,有鉴于此,阿兰迪斯也渐渐萌生出了分配住房的想法。
房子自然不会白白送人,而一次性出售也不现实--难民们在自己手下打工的时间还不足一月,积累的工点最多也不过50出头,和一栋双层小屋的价值所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另一方面,受众的文化程度与见识也令其难以接受分期付款的概念,如果强制推行反倒增加了人力和监管方面的成本。
于是乎,在阿兰迪斯的指示下,维持会很快弄出了一套分房标准,该标准基于计划经济时代的福利分房政策,平日里表现优良的组员则作为分房的对象,继而达到相应的示范作用。房屋的所有权由维持会公有,一般仅提供基本的起居用具,入住者只享有房屋的居住权和使用权,不允许私人间买卖、转让或抵押;居住期间对房屋造成破损及毁坏的,由入住者负责相应的修补费用。
公房的租金几乎为零--入住者每人每月按照房屋的位置、建筑面积和采光标准缴纳1至6点不等的管理费。分房时一般优先考虑结婚的夫妇,而大部分单身汉则只能先在一套房子里的一小间过渡。
阿兰迪斯的设想是藉由拍卖,众人能够进一步熟悉和接受这类虚拟货币,方便今后过渡成军票、工作点数与传统金银三方流通的形式。并且为长期的金融体系改革作准备。
晚些时候,术士又视察了位于小镇一侧的战俘营(暨昆卡第一劳改中队驻地),并且传达了军方、维持会与人民共同做出的决议:俘虏们的劳动改造期被限定为三年,时间从其被俘之日开始计算。三年后,愿意留下来的,可以转入苍白之手的下属机构做工或是加入军队;愿意回家的,军方不予阻拦,而且还会发给路费和干粮。
阿兰迪斯一如既往的简短训话在俘虏中制造出了不少涟漪--毕竟没人愿意一辈子做苦力,或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虽说前者和维持会也没少提过“劳动改造,争取减刑”这类的口号。但关于俘虏刑期的讨论一直没有停止过。希望判处俘虏终身徒刑甚至绞刑的更是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曾被末日教徒看押过的难民。后者对于神教信徒的态度几乎能用“苦大仇深”一词形容。
但阿兰迪斯还有着更深一层的打算--抛开恶魔与亡灵生物不谈,行省内还有着诸多的非主流种族及其巢穴:地精、狗头人、豺狼人、食人魔等,招募后都可以充当炮灰或投作苦力。但相比上述种族6至8点的平均智力相比,智力属性平均为10的人类则能更好地胜任相对复杂的生产工作。
半个月过去。劳改中队的人数还剩下七八十人。末日神教的死忠已被阿兰迪斯悉数转化,此外还有少数人高强度劳作与恶劣天气染上肺炎而死,这些行尸眼下都被安置在近期被划入军事管制区的地下墓穴中休整待命--术士原本想打发它们去挖煤,但考虑到载具的缺乏和后者可怜的智商,行尸矿场的计划也暂时被束之高阁。
新年伊始,隶属于苍白之手军团的一百一十三名辅助兵也列队接受了术士的检阅。这段时间来,除担任部分的看守与执勤任务外,辅助兵也在接受相关的战斗训练。训练的内容不外乎各种军用和常见武器的熟悉和掌握、简单的阵列与掩护姿势等,萨特与恶魔守卫则理所应当地担任了教官的职务。
训练过程中也没有太多的语言障碍。动作不规范或偷懒的辅助兵无不遭到了恶魔们的耳光或是脚踢教育,阿兰迪斯只要求前者独自击败一具复生的骸骨,并且能在长角恶魔的攻击下坚持一两分钟--周边地区常见的怪物和魔兽也就那么几种,打不过架起盾牌防御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该耸的时候就要耸。
再者便是烂大街的体能训练。考虑到前囚犯们的健康状况,阿兰迪斯也没大搞什么“负重15公里定向越野”,或是思密达们喜闻乐见的“雪浴式”抗寒训练……而是让他们吃饱穿暖地基础上进行一些基础及恢复性训练。在术士眼里,这些身高体阔的诺维森人都是战士的好苗子,自己不能因一时之快犯了拔苗助长的错;
有鉴于此,阿兰迪斯也没少调侃苍白之手军团是美式军队--贯彻以人为中心的理念,重视标准化后勤,士兵的配备更是武装到牙齿。可术士麾下的一干人等却不清楚这“美式”到底美在何处?渐渐地,有些见识颇广的家伙又将“美式”附会成直属行省的美索布兰达家族,并且从该荣耀家族的纹章、族谱和大事记中找出许多“证据“来支持这样的说法……以讹传讹中,“美式军队”的称呼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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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岗附近,赫恩?死眼和几名幸存下来的第四军团士兵正垂头丧气地分坐在篝火边,他们神色萎靡,更多人则蜷缩在用枝条与枯叶搭建的简易帐篷中。如果不是近处还竖着一面残破的奥斯比斯军旗,任何靠近这里的人恐怕会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难民营地。
赫恩永远无法忘记中校战死前的那一刻:身中数箭的盖特纳半跪在血污间,但后者却一次又一次将那些敢于向前的敌人尽数劈倒,只求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撤退。
“快走!你们这些白痴……!”
他染血的盔甲早已破碎,脚下堆积的敌人尸身足有半人来高,源源不断冲入堡垒的信徒们蜷缩在一起,一时竟无人胆敢上前。任凭中校在原地大口喘着气。
但最终,来至敌群的密集箭矢还是淹没了他魁梧的背影……想到这里,赫恩也痛苦地俯下身,用满是冻疮的双手捂住脸庞。
“我应该留在那里战斗到最后一刻,我选择了撤退!我是个懦夫!”
感到肩上突然传来的重量,深吸一口气,赫恩也强笑着抬起头,“没事~只是雪吹进了眼睛。”
“你不必内疚,掌旗官。”
那名拍了拍赫恩肩膀的老兵深深点头,“至少……我们救出了少量的难民。而第四军团的军旗也没有落入敌人手里。”
两人相视无语……在内堡失守前。中校命令赫恩?死眼等人护送一部分难民从冷杉堡东面撤离;期间还组织了一只敢死队--后者负责举着火把。将敌人的注意力引向列格安特尼陡峭湿滑的山脊。
能够逃出生天的人为数寥寥:冷杉堡近千名官兵大部战死,有的人宁可跳崖自尽也不愿向神教屈服,投降的难民遭到了末日十字军的屠杀。加之途中的散失,坚持到这里的不过十来名士兵。外加少量年轻力壮的铁匠学徒和农夫。
半响,好在外出侦查的杜隆特?费米带着他的小队返回,算是为营地恢复了些许生气。
“瞧我找到了些什么~弟兄们!”
将行囊中的地薯一一扔给众人,杜隆特也来到赫恩?死眼身旁坐下,“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基本属实--末日十字军被击败,前往诺斯安吉亚斯方向的农夫称那里已经化为废墟,据说王国清剿部队正驻扎在昆卡镇。”
“既然这不是末日神教的圈套,那我们要不要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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