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卿用力眨了眨眼,总算明白他那句“等我”是何含义。
下一秒,她猛然反应过来,脸颊爆红,双手抵在他的胸膛,语气急促,“你,你放开我啦,我去换衣服!”
“不要换,很美。”他冰冷的唇缓缓往下,顺着她的下巴来到她的脖间,低沉的声音犹如大提琴奏出的音乐。
“不要……”她的声音发颤,慌张地抓住他在腰间摩挲的右手,他没有再继续手上的动作,俊颜埋在她的颈后嗅着她的体香,鼻间呼出滚烫的气息,就如一只吃不到鱼的小猫,闷闷的,带着些许暴躁,“还要忍许久。”
要忍到两人结婚,这是多么漫长的岁月。
紧贴着她的硬物,很清晰地能感受到,她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咬着牙,硬着头皮回答,“其实……你可以试着用……用手……”
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她一定要充当他的老师,教导他这种事情。纪云卿囧得快要哭出来了。
“你帮我……”他的声音沙哑,浑身肌肉绷得僵硬,他握住她的手,覆盖在难受的那一处。
掌心传来滚烫的热度,她脑袋嗡地一声,快要炸开,耳畔是他低沉性感的低吟,就如暗夜的妖精,低声地吟唱。
不过是帮了他一次,他就姿势娴熟,在她掌心热情地盛开,她囧得紧紧闭上双眼,好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有一个词语叫自作自受,说的绝对就是她。
甜腻的气息渐渐散去。
纪云卿动作僵硬地抚了抚他的后背,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那个,清洗一下吧。”她刚洗完澡,看来,也需要再洗一次了。
两人收拾妥当,纪云卿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她故作镇定地擦拭自己的头发,手中毛巾却被一只大手抢走了。
沈言很自然地拉她坐到自己大腿上,用毛巾替她擦拭,然后用吹风机烘吹着她的头发。
温度适中的热风在纪云卿的头上缓缓拂过,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之间穿梭,发根间激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她心里荡起一圈圈涟漪。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染上绯色的脸颊,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迷人。
“卿卿,我没有将你介绍给沈家的人,你会不会生气?”不知何时,吹风机已经换成了梳子,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头发。
她抬起头,眼眸亮晶晶的,涌动着笑意,“傻瓜,你觉得我会生气吗?”
传统的见父母,得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什么的,根本就不适合他们。她莞尔一笑,“只要我们在乎的人祝福我们,就足够了。”
一点点璀璨的光芒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绽放,继而蔓延到唇边,他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发丝,心里涌满了暖意。
时间不早,纪云卿催促他离开,但某人霸道地抱住她不放手,“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纪云卿无奈,只好妥协,在某人期待的视线下,乖乖躺*,而他也迅速躺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肢轻声哄,“乖乖睡吧……”
被一个移动火炉抱在怀里,哪里睡得着,纪云卿闭上眼,在心里默默数着小星星,数到五千零六十,脑子还清醒得很,她无奈地睁开眼,打量枕边的男人,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出色的五官完美至极,那双幽深的眼眸微闭,高蜓的鼻梁精致犹如雕刻,莹白如玉的面庞被柔和的光线染上一层圣洁的光芒。
“明明是男人,却长得比我还好看。”纪云卿轻声呢喃,手指落在他高蜓的鼻梁,轻轻点了点鼻头。
“呐,眼睫毛也好长。”那卷翘卷翘的,就像一把小刷子的眼睫毛,怎么能长在一个男人眼睛上呢。纪云卿轻声叹息,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生怕将他惊醒。
“喜欢吗?”低低的,迷醉的声音。
她陈恳地点头,“喜欢。”
话音刚落,察觉不对劲,被她细细打量的男人此时已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带着笑意,弯弯的,他环在她腰间的双臂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怀中靠了靠,“既然卿卿不想睡觉,那我们做点其他事吧。”
嗷,偷窥被发现了,真丢人。纪云卿眼神闪烁,双手抵在他胸前,闷声道,“不要,你赶紧回去。”
他语气萧索,似乎因她的话而受伤,“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独处?我不过是想多陪陪你。”
明知道某人是故意做出这番模样,她还是会心疼,忙抚了抚他的头发,解释道,“不是啦,这么晚了,你也应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公司呢。”
他坚持,“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她无奈,“可是我有点失眠,睡不着呢。”
“没事,我有法子让你快点入睡。”他唇角弯了弯,亮晶晶的眼眸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唇瓣,将自己的气息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被他吻得昏头转向,全身软绵绵,果然有种好累好疲倦的感觉,她心里想着沈言变坏了,眼皮已支撑不住,轻轻阖上。
“宝贝儿,好眠。”轻如羽毛的吻拂过她的额头,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梦境。
醉香楼,是应城很有格调的私家菜馆,每天接待的客人都有限制,自然,这里的菜肴也是出了名的美味。
古香古色的包厢里,清雅的香气在空气里萦绕,沈言穿着剪裁高档的手工西服,坐姿端正,动作随意中透着优雅,清俊冷逸的五官,如剑的眉峰下骄傲英挺的鼻梁,无一不是上帝完美的杰作。
当纪文光带着女儿走进包厢,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暗暗点了点头,但从外貌来看,沈言确实是难得的好男儿,配得上云卿。
“伯父好”沈言站起来,礼貌的问好,待纪文光点头之后,他含笑的视线才转到纪云卿身上。
言行举止之间,流露出极好的教养,纪文光对他的满意度又提升了一分,面色却不显,淡淡道,“让你久等了。”
“不久,我也刚到。”沈言并不多话,但就是能让纪文光感受到他的陈恳和恭敬,他亲手斟了一杯茶,呈给纪文光,“伯父,这里的铁观音不错,您试试。”
铁观音,是纪文光最喜欢的茶。
纪云卿看到自己父亲眼中流露出的满意,忍不住勾起唇角,冲着沈言赞赏地眨了眨眼,她本以为以沈言的个性,不会讨好父亲,没想到他能做到,他这么尊重她的父亲,她当然很开心。
虽然沈言和纪文光两人话都不多,但气氛却出奇的融洽,饭后,纪云卿看到父亲欲言又止,猜到他要跟沈言单独谈,于是笑着起身,“爸爸,阿言,我去外面打个电话,你们慢慢聊。”
待纪云卿离开,纪文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盯着沈言,开门见山道,“沈言,你是真的喜欢我女儿?”
沈言唇角微微上扬,“非卿不娶。”简单的四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却有种掷地有声的味道。
纪文光不为所动,目光深邃幽暗,沉声道,“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到一点伤害,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能护她一生周全?”
刹那间,沈言身上的气势陡然发生变化,他那双震撼人心的眸子带着危险的信息,眉宇间染上绝世的桀骜和尊贵,仿佛这个世界都臣服在他脚下,他并未多言,只是缓缓吐出两个字,“我能。”
每一个有实力的人,都自有一种气场,纪文光此刻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气场,桀骜不驯,冷厉霸气,王者般的尊贵,这才是真正的沈言,凌驾于众人之巅。
纪文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嫁入龙潭虎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纪文光也不是省油的灯,昨晚云卿告诉他和沈言谈恋爱的事,他便通过人脉关系,甚至许久没有联络的老朋友,多方打听沈家的事情,最后证实了他的猜测,沈家并非表面上那么和睦,沈言能平安活到今天,也算他本领大。
沈言眸光微变,神情肃穆,郑重地开口,“我不会让我的女人跟着我受苦,在卿卿嫁给我之前,我会处理那些问题。”
“记住你的承诺。”
当纪云卿回到包厢,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她发现父亲对沈言的态度变了,不再是起初的礼貌疏远,而是有了长辈对晚辈的温和,甚至好心情地允许他们两人接着约会,当然,不能夜不归宿。
纪云卿被沈言牵着手,目送父亲的汽车远去,好奇地问道,“我爸爸好像很喜欢你,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沈言抬手将她脸颊边的头发抚到耳后,唇角弯了弯,“你有一个很好的父亲。”然后,将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她。
纪云卿心里暖暖的,她一直都很庆幸,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孩子气地说道,“我的父亲,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沈言微凉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一本正经地道,“你的丈夫,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略带伤感的气氛被他一打岔,只剩下爆笑,她眉眼弯弯,笑容艳如桃李,双手拉着他的脸颊,调侃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沈大少,你的脸皮又变厚了哦。”
他俊美的脸被她揉得不成形,却没有阻止她的魔爪,好脾气地任由她揉捏,语气一如既往的认真,“既然这么喜欢我的脸,那就亲一下。”
她快笑岔气,“喂,这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吗?”
“当然有,就像这样。”话音刚落,他冰凉的唇已经落在她的脸上,轻声在她耳边呢喃,“喜欢得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夜晚的街道,霓虹灯闪烁,人来人往的路口,一个挺拔俊逸的身躯将娇小的女子揽在怀中,他将她整个人护在她怀中,除了他,没有人看得到她面红耳赤,娇艳如花的脸庞。
就连熟人经过,也认不出被沈言拥得严严实实的纪云卿。
叶芯蕊和萧一寒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萧一寒身上。
自从那个*的早晨之后,萧一寒便找各种理由约叶芯蕊,而叶芯蕊已经被余秀虐得身心疲惫,又对江俊彦彻底绝望,正处于感情的空洞期,刚好出现一个能够给她温暖,逗她开心的男人,她当然不会拒绝。
起初,她还会假装矜持,推脱一二,但当他几次与她“偶遇”在商场、校园、酒吧的时候,她任由他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她的手。
萧一寒带叶芯蕊去的是一家极热闹的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性/感的舞女攀在钢管上跳着脱衣舞,台下一群疯狂地男人叫嚣,气氛*而火爆。
像叶芯蕊这样的美女,即使身边有男伴,走进酒吧的时候,也像小白兔走进了狼群,惹来数道*辣的视线,赤果果的布满谷欠望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撕碎。
叶芯蕊还从来没进过这么大胆的地方,她心里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隐隐的兴奋,突然有种步入新天地的感觉,那种万众瞩目,被男人追捧的生活,让她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萧一寒侧头,看到她隐藏在眸底的火光,唇角嘲讽地勾了勾,所谓的白莲花女神,扒下她的外衣,也不过是一个放/浪的女人而已。
疯狂的音乐响起,各色男女在舞池里疯狂地摇摆着腰肢和臀部,早有忍不住的男女躲在角落里*,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叶芯蕊和萧一寒也在舞池当中,用疯狂的舞姿放*绪,不知何时,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变成了舒缓的音乐,萧一寒长臂一伸,将叶芯蕊揽入自己怀中,她仍处于兴奋状态,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脸颊红扑扑,就像可爱的苹果。
萧一寒眸光一暗,缓缓俯身,噙着她的唇,她下意识要推他,他握紧她的手,加深这个吻。
这一刻,叶芯蕊的听觉变得敏锐,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还听到周围的情侣拥吻的声音,她心里一颤,那种血液滚烫的感觉又复苏了,她不再抗拒,缓缓闭上眼,顺从于他。
耳边暧/昧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犹若置身谷欠望的天堂,当萧一寒打横将她抱起,塞到汽车后座,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抱住他的脖子,阻止他更进一步,她盈盈的眼眸中满是羞怯,声音媚入骨,“一寒哥哥,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我配不上你……”
萧一寒灼热的唇在她脖间蹭了蹭,低沉的声音溢满渴望,“芯蕊,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在我的心里,你是最纯洁的。你不会明白,当你肯多看我一眼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欣喜,芯蕊,我爱你。”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间,他粗粝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摩擦,由于紧贴着他的胸膛,她能够清楚地凝听到他激烈的心跳声,她心底蹭地窜出一股火苗,灼烧着她的身体,她很想顺从自己的本能,接受他的爱意,但是,她还记得自己母亲说过的话,男人太过轻易得到,便不会珍惜。
所以,她咬着牙,坚决地将他推开,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一寒哥哥,我们不能这样……我,我该回家了!”
萧一寒俊美的面颊红得不正常,深吸一口气,眸底压抑着渴望,声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我送你回去。”说着,用手指替她梳理了一下头发。
“不,不用了。”叶芯蕊犹如惊弓之鸟,慌乱地避开他的手指,“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飞快地打开车门,刚要跳下车,萧一寒低沉略带哀伤的声音传来,“你害怕我?”
她身体一颤,轻声道,“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我老公误会……”
萧一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怒声道,“江俊彦是个什么东西?他既然对不起你,你何必还在乎他的看法?芯蕊,你是一个好女人,值得任何一个男人珍惜,为何还要跟他在一起,折磨自己?”
她背对着他,身体微微颤抖,下一秒,她的眼泪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冰冰凉,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猛然将她拉入怀中,心疼地嘶吼,“傻瓜,傻瓜!为什么要那么折磨自己!”
终于有人明白她的委屈,终于有人心疼她,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转身,扑到他怀中,哭得就像一个孩子。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没有任何安慰的语言,却让她觉得不再孤单,眼皮突然一凉,他温暖的唇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充满怜惜。
他附在她的耳边,软语呢喃,“别哭了,宝贝儿,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不,不值得,一寒哥哥,我不值得被你那样对待……”她流着眼泪摇头,长长的睫毛沾染着泪滴,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明艳的湖泊,震慑人心。
“傻女孩,你很好,值得我全心全意对待。”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动作温柔至极,就像对待价值连城的珍宝。
“忘了我吧,我已经结婚了……”叶芯蕊哽咽得说不出话,靠在他怀中轻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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