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雨。街上还没回家的人都加紧了脚步,渐渐的街道冷清了下来。
三辆车转过拐角迎面驶来,最前端的车打着远光灯,看起来非常刺眼。
大光头趴在巨大的广告牌后面,冷冷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三辆车。他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必须谨慎。
更近了,透过瞄准镜的反光,他看到了文静妍。这个狡猾的女人,她竟然坐在第一辆车里,车灯那么亮,险些让她蒙混过去。
大光头的手指按在了扳机上,嘴角勾了起来,仿佛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猎人,说不出的快意。虽然就这样把这个女人打死不够解气,但是他没有多少时间了,韩国的警察和特工也不都是吃干饭的,他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首尔这座城市,他已经不能再待多久了。
枪头挪动半分,调整姿态,风速每秒三米,向上修正……
终于到达了既定位置,大光头不再犹豫,狠狠扣下了扳机。
“砰!”/“砰!”
连续两声枪声响起,三辆车戛然而止,第二辆第三辆车上涌下来八个人,用他们的身体把第一辆车团团围住,如临大敌。后窗玻璃上出现了一个白点儿,一颗子弹卡在那里,被一些蛛网状的纤维死死拦住。文静妍面色铁青地坐在车里,虽然愤怒,但是却没有惧色。
“人在对面乐天百货楼顶,已被击中,伤势不明。”保镖们的耳机里传出古怪语调的韩语。话音未落,已经有四个人冲向了乐天百货。看这些人利落的动作。完全不是普通保镖可以比拟的。
“一层没有发现。”/“二层没有发现。”
文静妍已经懒得再等,摆摆手。让司机继续前进。
车缓缓启动,文静妍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我的小宝贝,姑姑今天想做男人啊,我还有十五分钟到家,准备好工具,洗好澡等我。”
边伯贤谄媚的声音传过来:“姑姑,我已经洗完澡了,躺在床上等着您。快点过来宠幸我。我等不及了,哦,姑姑,请尽情蹂躏小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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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头躲进了水箱里,整个身体没进水中,嘴里叼着一根吸管换气。在水里听声音很敏感,他能感觉得到有人来楼顶搜索,前后来了两拨人,第一拨四个。第二拨只有一个。
左手已经被击穿,伤口在冰冷的水刺激下无法愈合,鲜血不断涌出来,混在这冰冷的水中。
大光头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就算脚步声离去,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没有人’的楼顶第二次响起了脚步声,大光头睁开了眼睛。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他从水箱里爬出来。已是狼狈不堪。
天边闷雷滚滚,大雨倾盆而至。大光头浑身都已经凉透,血液好像都已经结成了冰碴,或许是血液流失过多的缘故,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一个小光头跟着一个大光头到各处名山古刹‘寄住’,饱受冷眼;他看到大光头有一天长出了头发,说要结婚,把他送去了孤儿院;他看到一对面貌忠厚很有夫妻相的夫妻和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他看到了一辆推土机在一栋面积很小的平房上面碾过……
“不能死!不能死!”大光头昏沉的意志里仿佛绽放了一点光芒,他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没受伤的手扶着墙,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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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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