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静静地坐在屋里,也不像其它人一样,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哭天抢地地要去求人。
整个司幽峰都是曹师姐的势力,她知道,没有人会来帮自己,更何况,这歇雨房只是山中避雨的破烂小茅屋,平日里就鲜有人到访。
下午已经风云变色,到了晚上更甚,风吹得呼呼作响,简陋的窗户板歪歪地挂着,摇摇欲坠,快要朽烂的木门也这被初冬的雨打得啪啪作响。
因年久失修,屋子里到处都漏水,阿宁好不容易翻到件旧蓑衣,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将就着披在身上。
好冷啊,又冷又饿的,阿宁抱着身子蜷在那张快要散架的松木摇椅上,把脚也收了上来,因为地上已经积满了水。
不知何时起,雨停了,天上下起雪子来,到后来越下越大,竟落起鸡蛋大的雹子,打在屋顶上,一砸一个窟窿。
阿宁双手抱着头,再也找不到其它东西可以遮挡,冰凉刺骨的雹子,就这么打在她的手上,落在她的蓑衣上,化成冰冷的雪水,簌簌地往下滴落。
下着下着,雹子停了,风声也缓和了些,洁白的雪花落了下来,此刻的世界无比安静。
阿宁伸手接住那一片片从屋顶的缝隙里飘落下来的雪花,就像是一个个迷幻的、凄凉的——梦。
踩着雪水,阿宁将摇椅拖到了角落里,那一块的屋顶没有被打烂,是唯一一块好的了,她瑟缩着疲惫的身子,睡下了。
一夜北风紧,满地雪花白。
推开窗,几个鸟雀在枝头嬉着雪,打闹得很有意思。
哈气暖着手,青离看了一阵,忙把无霜揪了起来,要去外面玩。雪她是见过的,但这么大的雪,还是头一回见到,高山之上果然比平地要寒冷许多。
古桃树最高处的树屋里,悠悠的琴声响起,连同着桃树枝上时不时落下来一团雪,发出咯吱的声响。青离趴在窗子上听了一阵,起身披好衣服,便往师父那边去了。
从门缝里往里边瞧去,师父正提着笔,描绘这雪中的太华盛景,那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由得神思起来。她并没有打扰师父,只是安静地站在外边。
唧唧……
本来万籁俱寂的月崖,被无霜轻声的叫唤给打破了。卞招摇瞧见门外有人,便放下手中纸笔,走了过去。
一打开门,雪光清亮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卞招摇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小离在门前站着,应该是站了有好一会吧,她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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