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看着一盆盆触目惊心的血水,他双眸慢慢的闭上,他害怕,他害怕的发狂。
太医说,大猛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首先胎儿不足月,而且是鬼胎,在这六月和七月之间是个过渡期,加上金大猛本身就是纯阴之血,胎儿吸收精元比较缓慢,再来就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飞镖,沾了剧毒,对于大人和孩子都是极度致命的。
沐云书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内,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疼痛的呼声都没有。
太医告诉他,金大猛现在仍旧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半刻醒来的迹象。
所以他不敢离开,他又不能进去,他多想没日没夜地守在金大猛的身边,生怕眨眼间,他便再也见不到那个笑魇如花的女子。
想到她苍白的脸,满身是血的模样,沐云书心疼不已,每天都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碾碎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每次被碾碎了之后,又要重新收拾好,因为他要振作,他不能倒下,若是他倒下了,谁来守着她,谁来保护她?
商讨了许久的太医,又一次进去了,他依旧只能焦急担忧的等在外面,沐云书死蹙着眉头,愈发清隽的英俊容颜上,却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就把她留在那个恶魔身边,远远的饿看着她,让她现在命悬一线,陷入这无边的痛苦与危险的境地。
大猛,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留下这个孩子,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我现在只想要你好好的,要你好好的活下来,路还很长,要走的路还有很久,我不能没有你。
..........
时间,在度秒如年中一点点地流逝,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却让他恍惚有渡过一个世界的感觉,时间每流失点,沐云书心里的恐惧便会加深一分,他真的害怕,好害怕,害怕金大猛这一次醒不过来了。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会心疼难受的浑身颤抖,抑制不住的想要放声哭泣。
可是,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事到如今,他没有办法,没有选择了,只能等待,等待。
此时的卧房里,被帘布遮挡住的金大猛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还在溢出鲜血,本来已经止住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破裂开了。
看着伤口慢慢变得乌黑,不止是站在一旁的丫环婆子害怕了,就连医术高超的太医们都害怕了,不行了,必须划破肚子把胎儿取出来,不然会引起大出血,可是肚子里的胎儿没有满七个月,吸收的养分极少,而且这血液混合复杂,稍有不慎,胎儿和大人可能保不住啊!
看着慢慢退出屋外的太医们,看着惊叫出声的丫鬟,沐云书意识到了什么,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抓住太医院领头的一个张大夫。
“我不管,我只要我的瑾儿和孩子都活下来,他们都平安地活下来!”沐云书歇斯底里地大吼,像一头发了狂的困兽,“你们神医,是三个大国请来的神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只要他们都平安地活下来。”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舍弃孩子,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对金大猛来说是多么重要,他怎么忍心…….
最好的办法是,保住孩子和大人,都要保住!
“侯爷,我们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孩子可是冥胎……而且那姑娘深受剧毒,血液特殊,我们也束手无策啊。”其中一个不怕死的太医却在一旁壮着胆子说道。
沐云书嗜血了般的猩红双眼倏地朝那个说话的太医瞪了过去,目光凌厉如刀锋般,可以将人片片凌迟。
“救不了?!”沐云书嘴角微微一勾,疏离般的眸子散发着的寒光,四周的空气便被强烈的冷气所凝固,“如果你们救不了我的瑾儿和孩子,你们就跟着陪葬!”
所有的太医看着眼前和从前判若两人的沐云书,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嗜血的魔王,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抑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
虽然和这个侯爷接触不多,但是有关他的传言却很多,多的犹如神话一般。
传言中,他文武双全,在三个国家都有显赫的官位,他主要的势力分布在三大国各地,看似只有六品小官的封爵,但是事实上,他最大的势力隐藏在南疆,他是南疆的战神,只要有他出马,没有不胜利的战事,而且他个人体质也很特殊,纯阳之子,百毒不侵,他的血液甚至可以低过神丹妙药……
所以若是他们得罪他,他只要动动手指,便不是陪葬那么简单,有可能自己以后祖祖辈辈都要被沐家的人铲除!
这次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沐云书的血解毒,而是这毕竟不是凡胎,是冥胎。
他的纯阳之血虽然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但是冥胎是最怕纯阳之血的,它能活下来,是因为它母体中的纯阴之血滋养着,不然根本活不到现在这个月份,这也是为什么有些配阴婚的人,没有那么容易怀上冥胎的原因。
再来这胎儿月份小,更加抵抗不了纯阳之血的吞噬,所以他们不能冒险啊。
“侯爷,一开始您送来这姑娘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中毒已深,而且也是您强行要保住肚子里的冥胎,微臣们也从来没有保证过,有十足的把握让母子平安,微臣们只能尽力而为”又一个不怕死一个太医开口道,虽然心里不断地在打冷战,但是,即使怕,也不能就这么任由着让全族给自己陪葬啊,“如今那姑娘的情况很不妙,已经超过了我等控制的范围,所以还请侯爷您能......”
“所以什么?!”那太医的话音还未落下,沐云书便以令人完全难以想象的速度,电光石火间便冲到了这个不怕死的太医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单手将他拎了起来,猩红的双目里,几乎可以滴出血来,“所以你们打算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孩子死吗?”
看着此时的沐云书,所有的人都吓连气都不敢喘了。
“侯爷,微臣绝对没有袖手旁观,微臣所说的话也是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屋子里那位怀的可是冥胎,这…….本就是晦气“
听着太医的话,沐云书手上的力道加重,猩红热双目紧紧地眯成了一条线,眼里,有透着红色的液体在不停地闪动。
“晦气?”沐云书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怒吼着,像一头狂狮,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她怀的不管是冥胎还是凡胎,我给你说她怀的就是我沐云书的孩子,你敢再说一句晦气,我现在就让你做鬼!”
“咳......咳......小……小的错了,侯爷…….侯爷饶命啊”被沐云书拎着的太医开始呼吸困难,难受的咳嗽起来求饶,伸出双手想要去掰开沐云书的手,可是却完全没用,沐云书的手越收越紧。
“小的该死,小的说错了话……咳咳咳”
“侯爷,求您放了李太医,他也是无心口误…”
“说,要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能救人?”
一旁的几个除了张太医敢开口劝说,其他的太医都害怕的看着,心里极度地不安,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即便是想要劝沐云书松手,可是沐云书猛然地侧头冲他们怒吼,吓的他们更不敢再开口。
(未完待续......)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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