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三个汉子便向何润珠围了上去,一个个长得猥亵又恶心,一瞧便是街头最粗俗的那种流氓。
“来人,去夜府报信,一定要亲口告诉那个丫鬟”
“是”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里。
“能不能得救,就看你那姐妹,是不是真的和你姐妹情深?”
“大猛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的”
被一个汉子粗暴的拖着身子,浑身瑟瑟发抖的何润珠,绝望的大吼。
“切”轩辕灵婉看着消失在围墙后面的何润珠,轻哼一声,继而转身离开。
————
用过晚膳,天已经黑尽了,原本以为夜呤萧晚上会回来,所以金大猛打算一直等着他回来,或许是白天睡的太多了,即使现在夜已深沉,金大猛也没有半点睡意。
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梢,淡淡的银辉洒满整个院落,怀里的丢丢已经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了。
金大猛不忍心,亲了亲她的小脸颊:“丢丢乖,娘亲先带你去睡觉”
丢丢点点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奶声奶气道:“娘亲,爹爹回来了吗?”
“丢丢明早一起来,就能看到爹爹了,乖,快去睡吧”
说着便把丢丢带回了房间,一直到守着丢丢睡熟了,金大猛这才看向门外。
夜呤萧居然还没有回来?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他肯定不会回来了。
夜呤萧的温柔,真的就是一种让人最容易上瘾的毒药,只要尝过一次,便会上瘾,再也戒除不掉。
更何况,如今,金大猛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更是甘愿沉迷,不能自拔了。
转身准备洗簌,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吓了金大猛一跳,定睛一看,那身影有些熟悉。
沐云书?
沐云书!
金大猛大惊,连忙出了房门,带追到假山旁,那身影便停了下来。
“瑾儿!”
随着一声轻唤,金大猛这才抬起头看过去,淡银色月光下的沐云书一袭素白长衫,只下摆处绣的翠竹,在清冷的月光中,更显孤寂。
“云书,你怎么来了?”金大猛上前一步,看向沐云书。
“说来话长,土坝村出事了,你快随我回去一趟”
“什么事?我爷爷他……”
“你爷爷没事,不过却伤得不轻,你跟我走吧”
“好”
金大猛想了想,夜府里有丑嚒嚒照顾丢丢应该也没事的,所以毫无顾忌的,跟着沐云书进了假山的暗道。
而东苑这边,一个黑影来到金大猛的房间内,却不见金大猛人,顿了顿,一把匕首缠着一个绵帛,射在房门上,随后消失不见。
马车缓缓的进入了土坝村,整个山林静悄悄的,连一丝夏日里该有的蛙叫虫鸣声都没有,静的让人心里发颤。
四周茂密的山林黑漆漆的一片,就马车上挂着的疏离灯发着微弱的光亮。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眼看着要进村了,金大猛心忐忑不安,虽然村里人家家户户都睡的早,但是这犬吠的声音都不曾有,不由的心里开始发紧担忧。
“听说今夜是李大婶的头七,你可还记得?”沐云书没有正面回答金大猛的话,只是拧紧了眉头,面色凝重。
“是啊,莫非,真出了什么事儿?”金大猛心咯的一下,想起那日埋葬后下山的那个女鬼,莫非真染上了什么赃物?
怎么办?夜呤萧不在,她要怎么办?
这边的沐云书见金大猛脸色发白,不由的心下一紧,伸手拽紧她的手。
“别怕,我在呢,肾虚道长已经赶过去了,我阳气足,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一直不怎么信鬼神之说的沐云书,他这段时间却没少被鬼纠缠,虽然那些鬼近不了自己身,但是却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现象让他觉得有人在故意整他。
不过也是因为因祸得福,他现在面对鬼神,自己也能应对自如了。
虽然要想驱鬼还是得靠道士,但是他往那里一站,四周都要安稳很多。
金大猛点点头,但是还是有些害怕,有点后悔出门太急,没有拿夜呤萧备给自己的符箓。
“你还记得,你们当晚下葬李大婶时,挖出来得那个铜器吗?”沐云书继续问道。
金大猛摇头,一脸茫然:“只记得当时挖出来一个陶罐子,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应该是被谁随手扔到那里了吧“
沐云书脸色又凝重了几分:“我怀疑是那陶罐子惹得”
金大猛一愣,随即道:“你的意思是,那陶罐子……”
金大猛话没说完,沐云书却已经点头。
金大猛也不再言语,心里想着先去问问爷爷那边情况如何。
金家没有人,院门紧闭,所以马车自然而然的,开往牛三家。
刚下马车,金大猛就察觉到整个院落压抑的气氛,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血腥味道。
金大猛心下一紧,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咳咳咳……大,大猛姐姐”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漆黑的巷口中传来,沐云书身形一怔,连忙把金大猛护在身后。
“冷衡!”
随着沐云书声音落下,一个黑影腾空而起,一手拽起角落里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影。
“娃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手臂怎么受伤了?”
昏暗的光线下,金大猛这才认出那个小身影,是牛娃子。
“呜呜呜呜,僵尸,有僵尸!”
牛娃子一把扑进金大猛怀里,带着哭腔浑身颤抖,手臂也不知道被什么划伤,鲜血直流。
“僵……僵尸!?”金大猛一惊,舌头有点打结。
沐云书剑眉微蹙,这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了。
“云书,你替娃子包扎下,我找爷爷“金大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把牛家的堂屋门砰的一声推开。
“爷爷!”
入眼却是一副乱七八糟的画面,四周的果品,香烛滚落一地,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碗筷摔得粉碎,地上殷红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爷爷,爷爷你在哪儿?”
金大猛慌了,连忙四处找金财运的身影,记得眼泪团团转。
“咳咳咳,大,大猛”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一大木柜中传来,金大猛连忙找了过去,吃力的半开木柜,从里面滚落出一个消瘦苍老的身影。
“爷爷!”金大猛连忙把金财运扶起,眼泪夺眶而出:“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金财运虚弱的摆摆手,额头上的还不停的溢出鲜血,他拍拍金大猛的手,满是皱纹的脸颊扬起一抹笑意:“爷爷没事,就是受了点小伤,没事儿,咳咳咳”
“你怎么会受伤?我,我这就去给你找药包扎”金大猛眼泪直掉,掏出手绢为他擦去额头的血迹。
“俺这有,俺这有啊”一旁的的一堆杂物里,突然钻出一个人,头发蓬松,衣衫褴褛。
金大猛定金一看,是秋大娘,连忙感激的拿过止血草,塞进嘴里嚼碎,敷在金财运的额头上,然后用手绢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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