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好点的,纠缠一阵子,开导开导,想通了人鬼殊途也就去了,而有些良心稍微有点私心的人,就希望自己的伴侣陪着他一起下黄泉。
一般来索命的日子都在头七的时候,所以金财运特别注意何润珠睡着的那件屋子的安慰,还特意绕了几个山头,砍了一背篓柚子叶回来煮了柚子水,买了纯糯米,买了几壶陈年老醋,挨着何润珠睡的偏房洒了三圈。
可是一直到昨儿的头七,却是一片寂静,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所以他也没有再管何润珠了,反正饭菜都是香梨煮了给她端到屋子里吃,每天像个死人见不得天日一样,整天窝在家里,这一点让金财运极为反感,但是看在自家孙女的面子上,他也不与他计较了。
“不,金爷爷......我跟你说,何......何姑娘,她,她不对劲!”
香梨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说了一句稍微连贯的话。
金财运眉头一皱,什么叫不对劲?
“丫头,你说啥?什么不对劲?”
“何姑娘,她不对劲,她右手......“
“这不是香梨吗?让我好找,你怎么大清早的就来打扰金爷爷了,快跟着我回屋”
一个尖细的女声打断了香梨接下来说的话,香梨浑身一颤,惊恐万分的看着往自己走过来的何润珠,如同见到地狱的厉鬼一般。
注意到香梨的恐惧,金财运微微一愣,这丫头怎么浑身颤抖,如此怕她?这是干嘛?
“小香梨,你怎么这般看我?不过是你不小心打碎了我那玉镯子,我不怪你便是,快随我进屋,我还等着你帮我梳理发髻呢”
何润珠扬着嘴角温柔一笑,白希的手指勾了一束头发,在手指上绕着圈儿。
那双泪眼汪汪的剪水眸子闪烁着柔情的光芒,看上去无害的犹如一只小白兔。
金财运疑惑了,这两个丫头在搞什么?
香梨见到何润珠如此温润的笑,这几天伺候她,她自然也摸清了她的脾气,这个人,看着外表清秀,一副如水般柔情的模样,实则上,她脾气却骄纵跋扈,而且骨子里透着狠劲儿。
她一直有种感觉,若是自己做的不顺她的心,一定会被打的很惨。
现在她发现了她的秘密,若是跟她回去,一定会很惨的!
想到这里,她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张小脸吓得面无血色。
“瞧你吓得,我不怪你便是了,金爷爷就在这里,我即便是再喜欢那玉镯子也不会当着金爷爷的面糊弄你,说了不罚你便不罚你,金爷爷作证便是”何润珠走到香梨跟前,热切的拽过她吓得发凉的小手。
香梨条件反射的想缩回来,却被何润珠死死的拽住、
何润珠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酒窝,看着金财运甜甜一笑:“金爷爷,您说是不是,这丫头,胆子就是小,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难不成会把你吃了不成?说起来,我也是出生卑微的人,沐公子见我腿脚不利索,拔了你过来照顾我几日罢了,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自然不会随便打骂你,你且放心便是”
何润珠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往香梨的身上倾斜,香梨缩了缩脖子,却挣扎不开何润珠的手,只得把头压低,害怕的浑身颤抖。
纷嫩的唇瓣凑近香梨的耳边,一张一合。
见到香梨脸色巨变的脸,何润珠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香梨的双眸,从无限的恐惧转瞬变成了死一般的空寂,犹如一个深潭般,深邃的见不到低。
“丫头,到底咋回事儿?你怎么浑身打颤,是不是生病了?”金财运蹙起眉头,怎么瞅,怎么觉得这丫头不对劲。
即便是摔碎了玉镯子要受到惩罚害怕,但是这何丫头都说了不予计较了,而且还有他这个老头子作证,他就不该还如此害怕啊,而且为何突然她又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一样的表情,好像是认命了?
认命?
金财运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暗道自己神经兮兮,定时这几日关心大猛没休息好,所以老是联想些不好的东西。
“金爷爷,香梨没事儿,兴许是昨儿个露气重,染了风寒,一会儿让她喝碗姜茶就好了”
何润珠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拽着香梨往屋里走。
看着犹如一只牵线木偶般跟在何润珠后面的香梨,金财运只是微微诧异了下,继而继续坐在一边编起了草帽。
每当他心里极度不安的时候,不是抽旱烟,就是编草帽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心里惦记着大猛,所以他编草帽的手,十指如飞。
而这边,何润珠死命的拽着香梨,把她拖进屋子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随着那门剧烈的响动,香梨似乎能看到死亡在向她招手。
“你看到了吧?”
何润珠转头,脸上的笑意和温润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狰狞,她面部极度扭曲的瞪着香梨,那双怨毒的双眸,似乎要将她身上的血肉一块块拔下来。
香梨木讷的看着一脸狰狞的何润珠,并无太大表情,她抬起眼眸,直视何润珠。
“你让我死可以,但是请你放过我爹娘,还有金姑娘诚心实意对你,请你不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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