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被砍头的那天,岑秋璃在家哭的昏过去了几次,薛沉言守着她没有去,不去,也不仅仅是因为要守着岑秋璃,他不知道有何面目去见琥珀,还记得她回眸那盈盈一笑,成为了他心里永远的痛。
说起来想要厚待她的家人,可她自小便是个孤女,连个家人都没有,要厚待的只有她精心**的小丫头红豆,那日琥珀跟众人商量对策的时候,并没有让红豆听,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那天琥珀姐姐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竟然是临别的遗言。
琥珀入了狱,在临行刑前还是可以见上一面的,奈何琥珀自己不想见,她说所有人都不必为她伤心,更加劝慰岑秋璃,不要有任何愧疚,她纵然是万死也不足以抵的上还未出生的小少爷。
她不见任何人,就是不想让任何人伤心难过,她既然已经看开了生死,也没有何惧了。
任静姝这一处戏,还得岑秋璃失去了孩子,宫羽死了,琥珀死了,或许琥珀是在她的计划之外,本来,她想要的是岑秋璃也死的。
宣判结束后,她趁着宫壑丘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便悄悄地走了,汤小圆跟梁子荀眨了下眼睛,梁子荀会意,迅速的跟了上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
三天,正是琥珀在牢里的三天,任静姝也被汤小圆关在了一个不见任何光亮的洞里,这个山洞跟岑秋璃被关的那个很像,那个洞已经被被封了,这个是她曾经搜寻岑秋璃时找到的。
听见有人说话,任静姝便扯着嘶哑的嗓子喊,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刚被关进来的那天,她还能喊出来,这会儿只剩下沙哑且有气无力的**,“放我出去,要杀便杀,给我个痛快!”
烛光照亮了洞穴,任静姝猛地看到光亮还有些不适应,用手挡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能逆着那道光看过去。
“汤小圆,你总算来了!”
“我来了,就是你的死期!”
不仅仅是汤小圆来了,还有江沅鹤,岑秋璃,薛沉言,梁子荀……
一个个都是她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一个个恨不得想要将她碎尸万段,和气讽刺,任静姝自嘲的笑了笑,“早在设计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不就是死吗?在我看来比我那样苟且的活着还要痛快!”
她将视线移到岑秋璃的身上,“本来想着咱们到地底下继续做姐妹的,不过你命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会替你照顾的!”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我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那几年的姐妹情你都忘了吗?”岑秋璃通信棘手的道,对于任静姝,她有太多的不理解,好想问问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狠心。
任静姝咳嗽了两声,“姐妹情?你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觉得我跟你是真的情同姐妹吧,哈哈,你可真好骗,这么傻不骗你骗谁呢,当虽然是无意中看到你有难,当时我并没有想救你,不过看你那一身穿着打扮,非富即贵,我当时穷苦无依,这才去帮忙的。”
“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救了我……”
“随你怎么说吧,哈哈……今天人来的倒是挺齐的,怎么都要来讨伐我吗?”任静姝向前走了几步,在江沅鹤身边站定。
“江沅鹤,沅鹤哥哥,当年的事儿你怨我,可良禽择木而栖,我才十来岁,我不想自己一辈子嫁个半死不活的相公,更不想早早的当了寡妇!所以我觉得你不该记恨我!”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不相干的人谈什么喜欢喝厌恶呢!”
“不相干的人?呵呵……”任静姝苦笑了一下,“好吧,只是可惜,我没能看到你跟汤小圆落魄。”
汤小圆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就不用担心了,这辈子你是看不到了,来世投个好胎,到个好人家,这样也能长命百岁,兴许能够看到我们落魄。”
这是要杀她了?任静姝心知肚明,就算不是他们,也会是宫鹤丘,她觉得这些人的手段至少不会有宫壑丘的那么残忍。
“汤小圆,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宫壑丘是好对付的,虽然宫羽是我杀的,可你别忘了,这事儿说到底也跟你们有关,虽然我不能看到了,不过我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你的直觉一向不准,这也不能怪你,亏你长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你看不见对你好的人,所以你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你活该!”
“对我好?你们哪一个真心待我好?秋璃吗?我救她的命在先,之后又是个从来不会生气的玩伴,由着她在我面前使小性子,发脾气,我从来不曾说一句,我也是有脾气的,可你们谁能懂寄人篱下的苦楚?”任静姝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了,她的卑微和伤痛,没人能偶理解,这些给过她伤痛的人,却还要站在那里,大肆肆的谈论她的不择手段,她如此,还不是被他们给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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