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姜元大哥……你还诽谤他……”苏妙喃喃自语着。
见苏妙一副陷入疯魔的样子,姜挺意识到不能继续跟他耗下去了,接着说道:“随你信不信,我是不会再跟你一起了,你好自为之。”
“站住,”苏妙厉声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现在是以监军的身份命令你留下!”
姜挺嗤笑道:“监军大人?据我所知,皇帝怕监管军队的监军会和武官们狼狈为奸,一般只会让宦官担任监军一职。”
苏妙猛地脸色一变,用怨毒的眼神直视着姜挺。
朔国的历史上曾发生过监军与将军偷偷扩充兵马,企图造反的事件,所以后来的国策上规定了只有宦官才能担任监军一职。
宦官向来与武官不合,武官们瞧不起因为身体缺陷偏阴柔的宦官,宦官又嫉恨充满男子气概的武官,如此一来他们就很难勾结在一起。
姜挺冷冷地注视着苏妙:“你特意拦着我,就是想告诉我你为了权势,宁愿自残身体,选择做了一名宦官么?”
“住口!”苏妙喊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姜元大哥报仇!我不像你,才短短几年时间久忘记了姜元大哥是如何枉死的!”
“……我哥,枉死?”姜挺诧异地看向苏妙,他发觉苏妙对整件事的误会实在太深了。
当年姜元被斩首,的的确确是因为他私吞了赈灾的银两,当然他一个刚刚高中的状元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吞下这笔银子的,怂恿他的还有其他几位身居高位的官员。
此事被揭发后,所有受到牵连的官员全部被斩。
姜挺的父亲因为这件事觉得颜面无存,所以一直不愿对外人透露姜元真正的死因。
他们居住的镇子地处偏远消息闭塞,寻常百姓根本不知道皇城内发生了什么,只听说了姜家的大儿子获罪被判死刑的事。
而苏妙一直把姜元当成最完美的人,自然而然的认为姜元是清白的,被奸人陷害才会落得如此个下场。
他费尽心思接近皇帝,讨好皇帝,在成为监军之后,又时常在皇帝面前煽风点火,把当年审理姜元贪污一案的官员都抹黑了一遍。皇帝对那些个前朝遗留下来的大臣就本不是很满意,生怕他们对自己不利,于是找了些借口,将那一干大臣罢官的罢官,下狱的下狱。
很快,苏妙就为姜元报了仇。
只是,在报仇之后,苏妙又空虚了起来,他为了姜元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东西,弄得自己不人不鬼的,连个可以亲近的人都没有。
他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想起姜挺来。
在听说杜沿杉会被调回元京时,他甚至有些希望姜挺也能一起回来,说不定自己能间上他一面。
但在见到姜挺之后,苏妙发现自己想要的并不只有见一面而已,他还迫切的想把姜挺束缚在自己身边。
姜挺不再解释什么,苏妙已经陷得太深,多说无益。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该一直拘泥于过去,”姜挺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得到想要的一切了,就该好好过下去,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不……不……”苏妙摇了摇头,盯着姜挺说道,“还不算得到了一切,我还没得到你,还没有……”
“你真是疯了,人又不是物品,不是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姜挺退后了几步,“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过来?!”
“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明白……”苏妙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可言。
姜挺接连退了几步,已经走到了栏杆边缘。
他抓住栏杆,趁苏妙不注意时直接从栏杆上一跃而下,从二楼跳到了大街上。
那匹棕马就被绑在茶楼的侧门门口,姜挺松开缰绳立马骑了上去,头也不回的朝城门口奔去。
苏妙倚在栏杆上不停地喊着姜挺的名字,但终究没有等到姜挺的回头。
出城容易进城难,门卫很快放了姜挺出城。
姜挺骑着棕马一路向西,按照杜沿杉密函里所指示的那条路,找到了一户农家。
这户农家其实是杜沿杉暗卫们互通情报的一个据点,守在那里的大汉把标有雷帛下落的地图交给了姜挺,还给了他一枚用于联络暗卫的狼烟蛋。
姜挺看了下地图,发觉暗卫们所查到的地点距离雷帛失踪的边境要隔了几百里路,雷帛怎么会被带到那里去?
看来只有找到雷帛才能解开这个谜团了。
他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吃最普通的干粮,经过小溪就喝点水,完全没了与杜沿杉一起来元京时那种惬意。连看到个野物也懒得去打猎,只想着尽快找到雷帛。
在朝那个地点赶路的同时,他也会时不时拿出黑铁来瞧上一瞧。
看着系统上那个表示杜沿杉的小黑点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心中充满了失落。
不过,今天的分离,代表着以后美好的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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